珞珈山下 “飞来石”的十年之约—— AI艺术点燃创意之火
帕拉什凯夫·纳切夫，《规范肖像系列——所有大哲学家》 2014，数字图像。
“跨越六十年：人工智能的创意之火”展览现场常有梦幻之感。
《人类学习#1》，帕特里克·特雷塞特，参与式机器人装置。
11月29日，“跨越六十年：人工智能的创意之火”展览现场。
观众打卡“跨越六十年：人工智能的创意之火”展览。
湖北日报全媒记者 田佩雯
通讯员 陈丽 付雅倩
2025年初冬，珞珈山下的“飞来石”——武汉大学万林艺术博物馆迎来开馆十周年。作为十周年馆庆的重磅展览，11月29日，“跨越六十年：人工智能的创意之火”开幕，这也是该馆迄今举办的首个大型创意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艺术展。展览聚焦人工智能、机器人、计算机艺术与创造力，从全球视角观察人工智能与数字艺术创作，精选来自全球30位（组）国际艺术家的作品，旨在探索人类与机器创造力之间的边界地带。
国际大展首度来汉
本次展览由武汉大学与泰康美术馆深度合作。泰康美术馆艺术总监唐昕，“创意机器（Creative Machine）”项目策展人、英国金匠学院教授、数字艺术先驱威廉·雷森以及资深策展人周翊共同担任展览策划，特邀人工智能科学家弗雷德里克·福尔·莱马里教授担任学术主持，艺术家韩娅娟担任展览顾问。“创意机器”始于2014年，在伦敦举办首展，随后在艾伦·图灵研究所、牛津大学、北京泰康美术馆等地巡展，在国际上引发广泛关注。
展览分为“历史”“当代”“教育”三个独立叙事单元。“历史”部分展示了从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末在艺术与科技领域的先驱者的作品，包括“计算机图形学之父”约翰·惠特尼、“计算机艺术之母”维拉·莫尔纳、“分形几何之父”贝努瓦·曼德勃罗等艺术家的作品均有展出。“当代”部分则展示知名的国际和中国艺术家的机器人艺术、互动人工智能和计算机视觉艺术以及生成艺术的大型投影、装置作品，代表当代人工智能驱动的艺术实践的前沿，也是对未来世界的探索。“教育”部分向初步接触该领域的观众提供了数字艺术所涉及的历史和技术等背景信息介绍，为启程之前的AI时代同行者提供知识储备，同时通过聚焦生成艺术和算法设计，为已有相关领域知识基础的观众提供丰富内容。
行走于展览之中，仿佛在接受人工智能与艺术创意作品的信息流式的洗礼。人类与人工智能发展近60年的历史烟尘，浓缩进30位（组）艺术家的代表作中，一个个科技与艺术融合的作品，从新的视角启发观众，观照人类发展演进的过程和未来。
科技与艺术的共生之美
当一个人工神经网络系统向外看时，它将如何理解我们人类所见的事物？梅莫·阿克滕是一位跨领域艺术家、音乐人与研究者，在过去十多年中，阿克滕运用人工智能、大数据及从互联网抓取的集体意识来映射人类现状。本次展览展出他的作品《学习看见》，运用机器学习算法，给看到的事物“蒙上一层滤镜”——一个普通手机充电头和充电线，在另一种新的“观看”视角下变成了蓝天、白云。正如我们意识中的图像并非外部世界的镜像，作品带给观众对认识自我和世界，实现人类互相理解与共情的反思。
“人类的创造力是什么？艺术到底是什么？”策展人唐昕在策展文章《数字视觉领域的AI》中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艺术领域，人工智能能够代替人类创作吗？”“人类与技术有着怎样的共生关系？”漫步在这场展览中，面对目不暇接的装置和艺术品，相信大家也会忍不住萌生一连串事关人工智能与人类创造力的问题，而答案也许就藏在艺术家的作品之中。
围观的人群中，三台机器人正对准人类模特兀自速写，这是帕特里克·特雷塞特创作的参与式机器人装置《人类学习》。写生中，机器人保罗的机械臂咔嗒作响，他不时停笔“打量”模特，又经过短暂“思考”后下笔勾勒。二十多分钟后，一幅人物速写便出炉了，画面左下角还签上了艺术家的大名。
湖北日报全媒记者在展览现场注意到，作者特雷塞特在人群中静静观察机器人作画。“为何这三台机器人都是左撇子？”记者问道。特雷塞特神秘一笑：“因为我是左撇子。”他介绍，这个装置受到自己童年时代学习绘画经历的影响，这是他练习绘画的开始，“当机器人成为画家时，用机械还原绘画的过程，能够让人们重新思考艺术家的创作工作”。
不止于藏的“飞来石”
落成之初，万林艺术博物馆因前卫的造型被称作“飞来石”。开馆十年间，珞珈山下的这颗“飞来石”，不囿于收藏历史，而作为人文锚点不断拓展想象力，为这座百年学府注入鲜活的艺术气息。
参加完当天的开幕式后，展览学术主持弗雷德里克像一位普通观众一样，在展厅内仔细参观。他时而在作品前驻足，时而拿起手机拍摄下观众沉浸式体验的场景。
“这个展览为武汉大学和武汉的观众带来了更多科技与艺术融合的新可能。”看到现场围满了前来看展的师生、市民，弗雷德里克感到十分欣慰。他说，科技浪潮在世界范围内兴起，艺术家也在探讨艺术与科技的融合，因此，将这种融合带来万林，能够让公众和师生感受到这种未来的趋势，“新一代年轻人早已熟练运用电脑等工具，不仅用于日常实用场景，更在于拓展想象力，而艺术思维正是这种想象力的关键支撑”。
“人文情怀是一个知识分子最基本的素养，它奠定了一个人的品位、修养、视野和价值观。”万林艺术博物馆的捐赠人、武大杰出校友陈东升，用一座博物馆表达对母校的眷恋，希望为母校师生留下更多精神印记。武汉大学副校长何莲认为，这次与泰康美术馆合作的展览，正是站在历史与未来的交汇点上，对科技与艺术的庄严致敬。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飞来石”下的这场“创意之火”，恰是万林走过十年岁月后对“未来”的期许——在人工智能触发更多认知跃迁的未来，这座博物馆将点燃更多青年的梦想，成为学子们连接历史与未来、中国与世界的一座桥梁。
（除署名外，均为武汉大学万林艺术博物馆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