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的希望”,在大学里过得怎么样
创始人
2025-08-18 14:4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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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朱秋雨

实习生 | 梁愉曼

编辑 | 向治霖

一顿早饭5元、午饭12元、晚饭12元,一天饭钱近30元……

从四川山村考到上海某重点高校的梅子,上大学后学会的第一件重要的事,是算账。

她规定自己一个月只问父母拿1200元生活费。她有一对身为农民的父母,从小教育她挣钱不易。学习的一路,她被灌输的观念是:她要更努力,每迈出一步都承载着家里的希望。

但从农村踏入国际大都市,梅子却长期感到不合群。她敏锐地发现,在大学里,许多来自家庭、甚至阶层的差异,似乎不是她靠努力就能弥补的。比如,有同学上课会在桌上摆出iPad,边听课边拿着触控笔在屏幕上记笔记,看上去既高级又时髦。

在大学里,许多来自家庭、甚至阶层的差异,似乎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的/《善意的竞争》剧照

她捕捉着这些差异,久而久之,贫穷给她带来的冲击,就像每年冬天手上必长的冻疮,反反复复刺痛她。

梅子在大学感受到的落差并不特殊。考入大学对于很多“普通”孩子而言,并不等于实现理想。对比高中时统一穿校服、埋头读书的紧张节奏,走进更大的城市,见识了城市与人群的丰富多元后,他们反而变得更迷茫和内耗。

羡慕的人

即使距离本科生涯已经三年,梅子还是会想起大四时参加活动时的窘迫。那次学校组织的集体活动上,她没有化妆,头发乱糟糟的,全身上下最值钱的是一双价值100多元的鞋子。

走在参观队伍中,她忍不住暗暗瞥着一名“像女明星”的同班同学。

她长相艳丽,身形完美,穿着时髦。更凸显气质的是那头披着的长发,一看就是精心烫染过的。

梅子曾多次悄悄翻看“女明星”的朋友圈,每次都被她展现的绚丽又奢华的旅游打卡照吸引。那会儿身边同学都在毕业旅行,梅子尤其记得她,“她真的是在满世界打卡”。

身边同学绚丽又奢华的旅游打卡照很吸引人/《小时代》剧照

更令梅子感受到冲击的,是活动现场同学之间的交谈。有人提起,那位“女明星”同学的衣物是古驰(GUCCI)的。她表面假装认识它,附和了几声。实际上,她偷偷掏出了手机,搜索了古驰的官网。

那时她才知道什么是古驰——原来同学的一件衣服是上万元的,这相当于她至少10个月的生活费。

一种熟悉的自卑感袭来。

“站在她身边,我感觉自己就像个丑小鸭。”她如此说。即使自己与他们考到了同一个学校,此时都在上海,“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因为穷,自惭形秽,这样的感受伴随了梅子的大学生涯。同龄人背的包包、衣服,有logo的苹果电脑,她都感到“又漂亮又时髦”。这些物品曾让她暗地里羡慕很久。甚至,她还羡慕买了电动车的同学。

“每次我上学都走路,看到他们骑着电动车上下学,还可以到处去玩。”这是一种她无法触及的自由。“当时我会觉得电瓶车特别贵,我没有办法负担。”

羡慕的情绪会经常出现/《二十不惑》剧照

2021年,从宁夏考入广州某“211”学校的赵艺,也在大学里感受到了明显的家庭差异。她记得刚抵达广州时,因为需要添置新物品和课本,她很快体会到在大城市生活的艰难。

她印象很深,第一个月,高考后打暑期工挣得的几千元近乎花光了。等到月底充话费时,她才发现卡里只剩50元了。

于是,上大学的头几个月,相比于身边同学去食堂或者点外卖充饥,赵艺选择独自留在宿舍,吃速食方便面、酸辣粉,一顿只吃个五六元,扛住最艰难的日子。因为钱不够,她也没参加班级组织的团建活动。

直到一两个月后,助学金以及她勤工俭学的工资发了后,经济状况才慢慢好转。

尽管如此,在平日消费上,她依然感受到与同学的很大差距。衣服、包包,同学朋友圈里晒的“漂亮饭”,这些都是她平常完全不会考虑的花销。“一顿漂亮饭可能就花了我一个月的饭钱,衣服我也从来不买,都是穿我姐姐穿过的……”

尽管有助学金和勤工俭学的工资,依然会感受到与同学间的差距/《安娜》剧照

她并不耻于谈论自己的家庭条件。在大学里,她没向父母讨要生活费,靠着勤工俭学、打暑期工等养活自己,每年申请到的贫困生助学金她还会带回家、贴补家用。一个同学曾评价:“这边也有一些比较困难的(同学),但是像你这么困难的也没有见过几个。”

但有些时候,自强的赵艺也会羡慕别人的生活与状态。

同学之间流行的集体消费,最让她感受到冲击。她记得好几次,同学们一起点奶茶的时候,她都选择了不喝。“喝喜茶一杯20块钱左右,但我平时如果吃一顿15或者18块钱的饭,我还想着下一顿吃一碗泡面回回血。”

“别人的饮料钱,可能都比我一碗饭贵得多的时候,心理落差很大。”赵艺说。

旅游、社交、娱乐、发展兴趣爱好……针对大学生消费习惯的多项调研都显示,当代大学生的日常开销已经不满足于吃饭和日常品。艾媒咨询2024年发布的报告称,大学生平均每个月在饮食和日用品上的消费支出约为500—800元,在整体生活费中的占比仅为50%。

艾媒咨询数据显示,53.7%的大学生平均每个月在饮食及日用品上的消费支出为500-800元,801-1000元的占比为25.7%,而在1000元以上的占比仅为6.1%

在河北张家口的贫困生晓阳,每个月有1500元生活费。但上大学后,她还是感到“被自己穷笑了”。

在同学面前,晓阳发现自己平时“不够潇洒”。每次买衣服、吃饭,她都要货比三家。平常购物,她最常用的也是拼多多,很多东西都是二手的。

更让她感到自卑的是,身边不少同学都用上了国际大牌。她注意到她们身上背着的香奈儿或者圣罗兰的包,以及动辄上千元的护肤品。每次与同学一起逛大商场,她的自卑心就炽热一分。“实体店一件衣服四五百,我的同学会直接选择线下购物,直接看上哪个就买哪个。”

在这样的氛围中,她也经常担心,自己网购的衣服会被他们看出来,被人嫌弃。“二手他们是看不上的,网购的衣服他们认为是有(质量)危险的。”

于是,每次闲聊被同学询问衣服的价格时,她总是支支吾吾,避开话题。

消费即圈子

事实上,梅子、晓阳等因为家境、阶层差异而滋生出的自卑或是羞愧,都不是特例。在南风窗接触的8名大学生中,无论是生活费在1000—2000元的普通家庭孩子,还是生活费在3000元以上的学生,他们都曾敏锐地感受到与别人的阶层差距。

一个非常共通的、让大学生感到冲击的场景是旅游。月生活费3500元的Shara说,她在大学里感受到的阶层差异,是在朋友圈看到IP地在国外的人。“比如有同学突然发朋友圈,定位就在加拿大了,(或者)那个同学突然在日本旅游了。”

大学生黄心注意到的差距也是在旅游场景里。她注意到,哪怕只有三天小长假,一些同学也会选择出门旅游。有时考试周临近,一些同学还会出国看演唱会。相较之下,她多数时候考虑到出门要花钱,选择待在了宿舍。

梅子也曾在朋友圈里看到同辈的旅游照片而滋生羡慕。每逢假期,她只能待在学校宿舍“看着他们天南海北地打卡,觉得很伤心”。或者,她要先坐车,拐很多个弯,回到那个山村的家,帮父母干农活。

在同辈旅游的时候,只能待在学校宿舍或者回家干农活/《幸福到万家》剧照

大学四年,碍于生活费有限,加上父母总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万一被人拐卖了怎么办”,她没能出远门旅游,唯一的例外是在大三时,同学拉着她去周边的苏州和南京逛了逛。但这次旅行,没给她留下美好的体验。

她和另一个同样家境贫困的朋友一起出门。第一次出外住旅店,两人没经验,上网订了个120元的双人间。为了避免露怯,在出发前,梅子偷摸似的上网查了查,酒店的房卡应该如何插入卡槽才能取电。

准备工作做足后,梅子没想到的是,120元一晚的宾馆的设施非常糟糕。宾馆位于苏州郊区,房间门都锁不紧。而且,房间里洗漱台、枕头和被子,卫生状况都十分不佳。两人不敢睡在被子里,穿着外衣将就过了一夜。

整个旅行最终以开销500元告终。但梅子此后很长时间都坚持,她再也不参加这类不属于她的活动了。

《安娜》剧照

在大学中,梅子感受到,消费以及每个人消费得起的物品、娱乐、服务,很多时候恰恰决定了一个人的圈子。

如让·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一书中所说,“我们从大众交流中获得的不是现实,而是对现实所产生的眩晕”,令人眩晕的差距影响了梅子此后的交友。

她发现,很多同学讨论的流行话题,她都有些听不明白或者难以融入。“我在初期跟他们接触的时候,他们会觉得,‘我这人还可以’,”她自我评价,“但是一旦深入交流后,就会发现我们并不拥有共同的东西。我们没有共同的居住环境、经济条件、生活方式……”

梅子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大学课堂上提到了彩礼的问题。一位同样来自成都的男同学表示,男女平等的时代,不应该有彩礼的存在。梅子站起来,提出了反对意见。“我说应该要有彩礼。因为父母辛辛苦苦养了女儿这么多年,彩礼应该给父母。这就是他们应得的一笔财富。”

她记得自己说完这番话后,同学们齐刷刷地都看向了她,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当时我坐下来后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都会对我那么惊讶呢?”

直到研究生期间,梅子才回忆起自己当年的“无知”。“后来我才明白,我的表述真的像说,生养女儿是一个可以用金钱交易的行为。”

《幸福到万家》剧照

不过,这只是她少数勇敢表达的时候。大学本科四年,她自认为无法融入他人,选择自我封闭,独来独往,在沉默中度过。

晓阳在八人间的寝室也感到有些格格不入。宿舍姐妹的深聊局里,她经常感到插不上话。一次,舍友们热火朝天地聊起了香港签注,她一句也听不懂。“我的室友们都好有钱,她们的自信、气度让我感受到她们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我好羡慕。”她在社交媒体上感叹道。

家境的差距也影响了宿舍的交友和抱团。晓阳感到有些受伤的是,有好几次,多名室友一起约着出门玩,没喊她。她没敢问她们不喊自己的原因。

在学校,她多数时候也是孤独的。到了假期,室友们都回家了,她为了节约路费,继续留校打临时工,或者在图书馆独自待着。

无法前进的人

事实上,内心失衡不只是在大学期间。农村出身的、出类拔萃的学子很多都有着高自尊、不服输的个性。而梅子又是其中尤其敏锐、懂事的女孩。靠着自己从小山村走到更大的城市,她没人托底,总将感受到的羞愧与苦涩独自扛过。

于是,贫穷给她留下的烙印,从很早就开始了。

12岁时,她从农村小学考到了区里排名前三的初中。上初中后,她在与城里同学的聊天中,第一次知道别人家里有个东西叫“Wi-Fi”。

从村里到市里,她记得和妈妈第一次坐上市里的公交车——那种到站点了才会停下来的巴士。而她仍记得自己当时的尴尬:快到学校时,母亲一直对着司机喊,为什么不现在停下来,她们要下车。

上高中的时候,她开始变得对家境更敏感和自卑。家校联系本上,她注意到多数同学的地址填的是几栋几单元,而只有个别同学写的是“村”。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她也属于“村”,她和同村的同学商量,告诉老师“让我们最后一个填(地址)”。

上高中后,开始变得对家境更敏感和自卑/《幸福到万家》剧照

自尊心受损的时候还有很多,比如有男同学嘲笑她脚下的鞋子是“Diadas”,而不是正品Adidas。但这些嘲笑和“耻辱”,在最该学习的初高中阶段,成为了她奋斗的动力。她想要证明自己,也想对得起父亲靠松土、搬砖、做体力活给她支撑的未来。

只是上了大学后,一切的苦困叙事、恨意、奋斗动力都不奏效了。在学习好也不代表酷的大学生涯,没人告诉梅子怎么做。每次做选择,都是梅子一个人的主意,而她的脑子里总传来父母给她的教诲:“外面很危险,你小心不要被车撞,不要被别人骗。”

如今回想起来,梅子自认为错过了很多上升路径。她在上海读社会学——一个许多人是被调剂来的专业。大一期间,许多同班同学开始谋求考高绩点,从而在第二年转到就业更好的专业。“而我就懵懵懂懂,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大三时,很多同学都忙碌地找实习,以图挤进更好的公司,为简历镀金。梅子还是害怕与外界过度密切的交流。为了凑够社会实践的学分,她找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学校的办公室等部门做兼职,安安静静地实习。

《二十不惑》剧照

到了升学选择的关键期,梅子才知道维持大学高绩点的必要性。身边的人要么保研,要么出国,要么有了规划,只剩下她还是一页白纸,连完整的简历都拿不出来。

直到看了保研名单后,她发现保研也没想象中的难——她的绩点也就差一点点成功保研。

最后,为了拖延进入社会的时间,她还是选择了考研。本来,她想考个北京更顶尖的高校。备考几个月后,为了稳稳地考上研究生,她还是选择了报考本校。

只备考了3个月,梅子顺利考上社会学的研究生。尽管,这是一个被越来越多声音“嫌弃”、就业率不佳的“天坑专业”。

《异国日记》剧照

与梅子相似,赵艺在大学的岔路口,也改变了此前的升学计划。最早上大学时,她计划考研究生,从而找到更好的工作。但上到大四时,她的想法就变了。

她想起自己过去为了维持生存,边学边兼职,连放假也要打暑期工;同时,她还要上学、考试、参加班级活动。她感到疲惫。

她不想让自己那么辛苦了。大三时,忙碌的她患了重度抑郁和焦虑,要靠定期吃药才能缓解。反复买药和看病,也花了她约7000元。

2025年“毕业季”,放弃升学的赵艺在广州找了份工作,以图安顿。

重新出发

大学期间感受到的差异,曾经影响了她们的选择与心态,她们很久以后才把自己“救”出来。

26岁的梅子,经过漫长的反思和自我对话,得出的经验是:只有认识和了解困住自己的是什么,才能克服贫穷带来的自卑与痛苦,进而走出一条完全忠于自己的路。

很长一段时间内,梅子被困在“低人一等”的家庭里,无法走出自己建造的牢笼。她曾反思,家庭环境让她养成的思维方式是“短视的”。“我也觉得(短视)是不对的。但是每次想到要做一个事情,我下意识地会想到可能面临的经济困难,以及我父母给我的压力。这些困难先把我打趴下了,而不是看到这个事情本身会给我带来的成长。”

《幸福到万家》剧照

赵艺在成长的一路上,也将“经济”作为衡量价值的首要标准。大学时,同学们纷纷“贴钱”到大公司做实习,想为未来找好出路时,她想的却是,实习算上通勤、日常吃饭等费用,她可能攒不下钱。

于是,每年的大学假期,她选择回姐姐在的浙江义乌,住在姐姐家——这样可以省通勤费、房租。她再在义乌找暑期工,挣更多的钱贴补家用。

她毕业选择找的第一份工作,赵艺说,就是为了挣钱去的。家里还欠着外债,父母也老了,她需要扛起家的责任。这份工作有着不错的薪资,但每天早八晚八,只有单休。

她清楚,这份高强度的工作,是绝大多数同龄人不会愿意去的。“(工作)辛苦一点,但我觉得没什么关系。我问其他还没找到工作的同学(怎么想的),他们说自己绝对不会将就。”

为钱焦虑,害怕给家人带来负担的心理,也曾深藏于梅子多年来的思维链条里。直到研究生期间,她遇到一位好友,好友引导她反思过去痛苦的根源。数次痛苦的自我对话之后,梅子理清了过去很多她未曾细想的事。

她的家里,实际上并没有父母所传递的那么穷,至少,上大学时,她并不是贫困户,也没拿国家助学金。

她还记得一次放学,她在街上随手收到了一张补习班的传单。她有些想去上课。没想到,父母看到了这张传单,第一句便问她:“你是不是想去补习?”

梅子否认了。她回答,自己只是想把这张传单用来引火,方便烧柴。

父亲点点头,说:“补习班很贵,可能效果也没有那么好,你自己学习努力一点也可以。”

她现在觉得,自己的父母“可能就是没有那么爱孩子”。从小,她和姐姐都感到,父母更偏爱堂哥,而非家里两个女儿。又或者说,“可能他们自顾不暇,自己也很匮乏,没办法给孩子提供太多的物质和精神需求”。

想清楚这些后,她才慢慢明白,刻在她大脑里的“贫穷就是耻辱”的想法,是多方原因造成的。

等到她接受了更多的教育,见过更大的世界后,梅子发现,她现在有能力对抗这一切了。“他们就希望我稳定、体面。现在,(希望)我找到一个好归宿,这是他们的非常迫切的愿望。”

郭嘉亮 制图

相比过去的唯唯诺诺,梅子走上了相反的道路。父母希望她做老师、考公务员,但研究生毕业后,她选择做自媒体,靠着各种不稳定的收入养活自己。

“或许是自我意识觉醒了,我就想活出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被安排好的道路。”她说。

2025年,梅子发现,尽管她已经很好地关照了自己的身体,但每年冬天手上必长的冻疮仍如约而至。她曾经一直以为,冻疮是家境贫穷的人的标志——“冻疮是一种穷病”,每次都因此暗自神伤。但今年,她选择与手上的冻疮共处,接受它的存在,不去反思太多背后的原因。

很快,只过了两三天,她的手自然地好了。

“我突然明白,大脑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被贫穷占据心智的人,一定会被贫穷所困。”她这时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我们)不要被贫穷占据心智。”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梅子、赵艺、晓阳、黄心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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