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陆庭谦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萧晚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任何波澜:“默宇说,你在法医界太厉害了,只要你还存在,他就永无出头之日。所以,从今往后,你别再做法医了。”
别再做法医了……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毁掉他为之奋斗了十几年、视若生命的事业!
就因为那个“单纯善良”的林默宇一句嫉妒的话!
陆庭谦崩溃了,歇斯底里地质问她:“萧晚霜!你还是人吗?!你为了他,逼我签谅解书,让我放弃为弟弟讨回公道,现在还要废了我的手?!你到底还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萧晚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微微蹙了下眉,仿佛他的眼泪和痛苦只是无理取闹:“庭谦,我不爱你了,所以,你的眼泪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动手吧。”
我不爱你了……所以你的眼泪,毫无用处了……
陆庭谦看着她冰冷的目光,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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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惨笑一声,弯腰捡起那把沉重的铁锤,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萧晚霜,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他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将铁锤狠狠砸向自己曾经用来握手术刀、为无数亡魂寻求真相的右手!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剧痛瞬间席卷了他!
他痛得蜷缩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却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萧晚霜看着地上痛苦蜷缩的陆庭谦,眼神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带着那份沾满他血泪的谅解书,冷漠地离开了。
她一走,保镖们也松开了钳制。
陆庭谦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用未受伤的左手支撑着身体,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抱起血泊中早已昏迷的父亲,疯了一样地拦车赶往医院。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父亲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体多处骨折,内脏受损,需要长期休养。
陆庭谦一直守在病床边,寸步不离。
直到父亲醒来,看到他包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和憔悴不堪的模样,瞬间老泪纵横。
陆庭谦噗通一声跪在床边,泣不成声:“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能替瑾言讨回公道……”
陆父虚弱地抬起手,抚摸着他满是泪痕的脸,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悔恨和心疼:“是爸不好……爸不该把所有压力都放在你身上……你已经失去了瑾言,要是再失去我,你该怎么办……更何况,就算我死了,萧晚霜也还是会阻止你……是爸连累了你……”
“不,不是您的错……”陆庭谦用力摇头,泪水决堤,“是我选错了人,爱错了人……是我瞎了眼!”
陆父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孩子,及时止损……离开她吧……”
陆庭谦重重点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爸,我已经打算和她离婚了。我会用最快的时间离开她!等离了婚,我们就走,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安抚父亲睡下后,陆庭谦回到那个冰冷的家,准备等萧晚霜回来,正式提出离婚。
但他等了一整夜,萧晚霜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萧晚霜的助理送来一套昂贵的西装,语气恭敬却疏离:“先生,萧总吩咐,请您今晚务必出席林默宇先生完成第一台独立解剖的庆功宴。”
陆庭谦看着那件笔挺的西装,只觉得无比讽刺。
林默宇?独立完成解剖?一个连基本解剖流程都搞不清楚的人?
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但想到要找机会让萧晚霜签离婚协议,他还是去了。
庆功宴办得极其盛大,几乎汇聚了京北所有的名流。
萧晚霜站在林默宇身边,俊男美女,俨然一对璧人。
众人表面上恭维羡慕,但私下也不乏议论。
“他怎么好意思办庆功宴?谁不知道他那台解剖是怎么完成的?靠女人捧也好意思。”
“就是,听说流程都是别人完成好的,他就在旁边看着罢了。”
林默宇听到这些议论,当即怒了,冲着那人道:“我能完成解剖全靠我自己!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但也不能污蔑我的努力!而且谁靠女人了?我从来不屑于靠女人!”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
“你不靠女人靠什么?整个京北谁不知道你和萧总那点事?”
“就是,一个男小三,还挺理直气壮!”
林默宇气得脸色通红,尖声道:“我才不是男小三!我没有插足任何人的感情!是晚霜先喜欢上我的!”
眼看场面快要失控,萧晚霜走了过来,了解情况后,她目光冷冽地扫过众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默宇不是第三者,他没有插足任何人的感情。今晚谁再敢议论一句,以后萧氏集团,永不与合作。”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瞬间噤声,纷纷换上讨好的笑容,连连道歉。
陆庭谦站在角落,看着萧晚霜将林默宇紧紧护在怀里的样子,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
原来,在她心里,林默宇不是男小三,那他陆庭谦是什么?
或许,就像那句话说的,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好,既然如此,他这个“第三者”,就彻底成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