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师评高考试卷｜语文：守正与创新 情理之中与意料之外
点评人：河南省实验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教研组长 河南省教育厅学术技术带头人 张云佳
2025年高考语文试题新鲜出炉，试题难度适中，整体稳中有变，稳中求新，既有“情理之中”的时代热点的呈现，又有“意料之外”的试题形式和命题理念的革新。守正创新是语文的传统，也是今年全国一卷的典型特色。
情理之中——厚植家国情怀，读写深度融合
阅读II的文本选材为老舍的两篇文章，一为小说，一为自述性散文，却都统一于一个主题：对民族苦难历史的呈现。无论是小说《鼓书艺人》对群体小人物颠沛流离生活惨状的描写，还是《我为什么离开武汉》中作者对自身生活状况和精神状态的叙述，都呈现了在日寇侵略时代背景下个人命运的无奈无助与艰难抗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在和平、强大的祖国庇护之下，才会有个体命运的安全、安定、安宁。正值抗日战争胜利80周年，试题对民族历史的关注也是以昔鉴今，引导青年学子不忘“来时路”，牢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自觉使命担当，涵养民族精神，厚植家国情怀，体现了学科育人、培根铸魂的价值导向。
而作文题目既是对这一精神的呼应和贯穿，也有效引导考生进行深度读写。作文材料一选自阅读II《鼓书艺人》：“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可是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主人公方宝庆面对苦难的孩子，激愤疼惜，却又因百感交集无从开口，但对百姓生活的热诚关注、对国家命运的赤诚热爱，都体现了一位普通中国人的温情与坚守；材料二选自艾青的名作《我爱这土地》：“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诗歌用生动形象的隐喻性意象“鸟”“嘶哑的喉咙”体现个体小人物的主动担当与勇敢作为，而那句脍炙人口的“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又曾经打动过多少中国人的心啊！对祖国的赤诚热爱，对民族精神的深沉呼吁就蕴含在这“嘶哑的喉咙”里，这“常含的泪水”里，这深挚的语言中；材料三选自穆旦的诗作《赞美》：“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带血的手”同样以鲜明的意象体现了民族的苦难与抗争，而“和你们一一拥抱”则是无数个“小我”力量的汇聚，“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则体现了民族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和大国崛起的澎湃力量。
三段材料来自不同的作家作品，却又具有主题上的关联性、逻辑性，相互统一，层层递进。考生写作时不可割裂地理解单一材料，而要综合理解、全面把握逻辑关系，同时还要注意联系阅读II的时代背景。因此，写作首先是对考生阅读理解能力的考查，体现了读写的深度融合，也是对学生语文核心素养的综合考查。
意料之外——创新试题形式，培养批判意识
考生拿到试题可能首先感到意外的是创新灵活的试题形式，如同八省联考试题一样，今年的试题不再区分信息类文本、文学类文本等阅读形式，而是均简洁地概括为阅读I、阅读II等。而阅读I的第3题则创新性地将以往语言运用中的补写题融入其中，考查考生的逻辑思维与概括能力；第4题“问四提出的问题可能是什么”则引导学生根据上下文进行逻辑推理，并培养问题意识和探究精神，同时“可能”又赋予学生一定的思考空间，具有开放性和探究性的特点；名句名篇默写则设置了教师勉励学生青出于蓝，妻子支持丈夫守卫边疆等生活情境，富于情境性和任务驱动性，而第（3）题则以“青莲图”考查学生的文图迁移能力，既体现了跨学科的考查特点，又具有一定的探究性和开放性……这些试题均灵活创新，同时又回归语文学科本位，是对语文必备知识和关键能力的考查。
令人意外的还有选材方面的创新，阅读I以问答形式展现了养花之术，文章将说明、论述相结合，条理清晰，通俗易懂，层层深入，逻辑严密；阅读Ⅲ将四则文言文本材料进行巧妙组合，具有内在的逻辑关联，同时第四则材料又是对前三则材料的考证与质疑，注重引导学生打破僵化思维，培养实证精神、思辨意识和批判性思维。试题则更是在选材创新的基础上注重探究性，阅读I第5题关联教材《种树郭橐驼传》，引导学生进行拓展迁移，注重考查多个文本的阅读比较能力，第22题与第4题有异曲同工之妙，要求考生具有较高的压缩概括能力，通过“写出问句”的任务驱动，引导学生培养问题意识。
“情理之中”是立德树人考查目标的具体体现，是对爱国情怀的有力激发，对时代脉搏的精准把握，对青年学子必要的价值引领，对民族精神的传承与发展；“意料之外”则是试题形式的灵活创新，是开放探究评价形式的多元呈现，是对学生问题意识、探究精神、批判性思维的培养引领。而同时所有“意料之外”问题的解决都要以“情理之中”的核心能力培养为基础，夯实基础知识，培养深度读写能力，提升思维品质，提升语文核心素养，为语文学习之本。
守正迎新，守正创新，是语文的传统，也是我们在时代浪潮中大步迈向未来的必要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