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睒睒谈代工：农夫山泉有核心技术，想代工也代不了
界面新闻记者 | 杨涵
“农夫山泉每款产品都有自己的技术，想代工也代不了。”5月20日的年度股东大会上，面对股东提问农夫山泉是否曾有代工、以后会不会考虑代工，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如此回复。
代工问题近年来在食品行业被热烈讨论，“新消费”食品品牌把代工作为轻资产创业的手段，同时代工也是产品供不应求时调节产能的办法。但钟睒睒表示，对食品的代工要慎重，因为食品生产的过程管理非常重要，而农夫山泉的产品实则有技术壁垒，无法代工。
他进一步解释，在工业体系中，代工是普遍存在的协同方式。但对于农夫而言，代工在根本上几乎是行不通的——公司对水源地有极高依赖，其生产系统高度定制，从管线铺设、原水处理、灌装设备到每一瓶标签的粘贴，背后是极其复杂的标准流程。此外，“水源地建厂、水源地灌装”的模式不仅是农夫山泉独有的工业哲学，也是一种对产品质量和自然生态的敬畏。他举例，在长白山地区临江水源地，农夫山泉的取水管道长达98公里，从深山里把泉水引出来，这样的取水模式让代工不具备可能性。
5月20日农夫山泉年度股东大会现场
农夫山泉如今的水饮王国是经历了几轮“水战”厮杀而来，其投入精力最大的产品在天然水与矿泉水。
水源是包装水重要的战场。
天然水水源来自山泉、地下水等地表，经过自然过滤和矿化作用，含有一定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与纯净水水源自来水相比，天然水更符合人体所需矿物质成分。而天然水水源稀少，且开采需要有取水权。
农夫山泉过去为水源付出巨大。
据悉，一套较先进的矿泉水生产线设备造动辄数千万元，加上长达数年的各类证件办理和高额的前期投入，往往对企业的前期投资实力和后期运营能力均是极大的考验。
而开采天然水同时还面临当地对生态保护的要求。界面新闻获悉，出于这一考虑，农夫山泉取水根据当地的生态径流确定，取水的前提是保证生态径流的充足性。这对其工厂选址与设备提出极大考验。
这些要求水饮企业在这些方面有相当的积淀与付出。
“我以前经常讲过一句话，如果我们把农夫山泉的标剥掉，我给你免费生产，你能够拿出去卖掉，你能够养活自己，那我认为我就祝贺你了，你是非常好的一个生意人。因为这个是水，是最难卖的一个商品，它无色无味，基本上很难辨别出它的质量关系，所以它需要一个品牌的信任度。”钟睒睒在5月20日的股东会上说。
2024年农夫山泉全年营收428.96亿元，其中水类产品营收159.52亿元，营收占比37.2%，是包装水行业中市场份额最大的公司。
与此同时，2024年即饮茶以167.45亿元的营收取代包装水，成为农夫山泉第一大收入来源。近两年无糖茶以显著的增速成为中国商超货架上扩张最快的饮品品类，而尽管后起挑战者众多，还是没能撼动东方树叶在这一领域的地位。
尽管东方树叶仍在无糖茶行业“称霸”，但经历一年的大战，无糖茶整体品类的增速明显缓和了。快消品线下零售监测公司马上赢向界面新闻提供的数据显示，2024年第四季度中国市场上无糖茶整体大盘销售额增速从第一季度的76.1%下降至季度内的11.2%，其季度销售件数同比增速也从第一季度的67.7%降至季度内的6.5%。与无糖即饮茶类目在2024年第一季度的56.61%市场份额同比增速对比，市场份额同比增速在2024年第四季度降到了8.01%。
东方树叶 （图片来源：农夫山泉天猫旗舰店）
如果农夫山泉考虑扩充品类，是否会在初期考虑代工？
钟睒睒表达了他的看法：“农夫山泉是叫你代工也代不了的，我们会在一个问题上失败很多次，磨一个产品，当一个产品磨成熟的时候，它一定是在工艺上是有突破的，所以我们也不会请人家代工，我们在中国的产能布局已经非常强大。”
以东方树叶为例，钟睒睒没有直接表明东方树叶的核心技术，但公开信息显示，东方树叶从2011年诞生时，就在生产环节采用全国首条log6级无菌冷罐装生产线，这是为了能在不添加任何防腐剂的情况下，依旧保证茶汤味道的醇正，配合自主研发的茶叶萃取技术，尤其解决了茶底易氧化的问题。而眼下仍有许多企业难以达到此技术水平。
一名饮料行业人士告诉界面新闻，和含糖茶相比，无糖茶非常考验产品的技术，包括原料选取、提取、无菌灌装生产线水平等，而东方树叶目前在该产品的技术优势明显。
此外，农夫山泉其他品类的投入也同样“大手笔”，例如其NFC果汁采用的无菌冷灌产线，界面新闻自一饮料加工行业人士处获悉，NFC果汁行业成本差异巨大，若是进口的无菌冷灌，一条线的资金投入就要接近一个亿。
或是出于建造技术壁垒的考虑，钟睒睒还同时表达了他对推新方面审慎的态度。
2021年，东方树叶首次推出它的新口味“青柑普洱”与“桂花乌龙”，此时距离这款产品上市已经10年。
而5月20日，股东们还问到了是否考虑养生水、是否进一步加码咖啡的问题。但钟睒睒表示，养生水需要具备一定功效，他认为目前还没有能够真正生产中式养生水的企业，但未来会积极参与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