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出口许可证”,而是一记精准的“敲山震虎”。
6月6日,中国商务部发布了几个临时的稀土出口批文,使得通用、福特和斯特兰蒂斯三大美国车企得以继续生产,并且它们的股价随之上涨。外界的看法是中国放松了出口管制,认为这是一个信号;但业内人士一眼就能看出:这实际上是中国亮出了底牌——告诉你“命门在我手中”。
事情的根源要追溯到两个月前的4月。当时中国宣布对7类中重稀土——钐、钆、铽、镝、镥、钪、钇——实施出口管制。虽然这些化学元素看似不起眼,但它们在电机、雷达、摄像头、电动汽车马达乃至战斗机雷达系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特别是铽和镝,全球几乎只有中国能够大规模提纯,甚至连美国国防部都将它们列为“战略级关键资源”。这就是所谓的“卡脖子”——明明知道谁掌握着关键资源,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不到两个月,美国的压力便显现出来。福特芝加哥工厂在5月因稀土短缺而减产,斯特兰蒂斯也传出了零部件库存告急的消息。如果无法及时获得稀土,最多还能撑两个月就不得不停产。无论是新能源汽车的生产,还是自动挡汽车的制造,面临着巨大的困难。美国媒体也罕见地集体发声,表示“中国让美国离石器时代只差一步”。
因此,这次的“出口许可证”并不单纯是贸易谈判中的一个筹码。真正懂得内情的人知道,中国这次打的不是“价格战”,而是“节奏战”和“技术封锁战”,甚至是整个高端制造业生死存亡的较量。那几张批文,不过是中国在告诉你:我可以随时关停,也可以随时恢复,但控制权永远掌握在我手中。
看看美国的反应。白宫表面上没有发声,实际上已经开始秘密评估:还能撑多久?库存能支撑多久?是否能从墨西哥找到替代资源?问题在于,即便你在墨西哥建立工厂,谁来进行炼制?谁有能力提供氧化钕?谁有完整的烧结生产线?这些问题根本不是短期内能解决的。中国之所以在全球稀土产业中无可替代,并不是仅仅依靠资源,而是依靠完善的产业链条。如果你想参与其中,就必须有国家级的协作体系来支撑——污染如何解决?成本由谁承担?技术谁来主导?这并不是市场经济中可以轻松实现的项目。
回顾2010年,中国就曾使用过这一手。当时因钓鱼岛事件,中国暂停了稀土出口,导致日本的日产和丰田汽车陷入困境,电子行业也几乎瘫痪。如今,这一“软封锁”策略已经升级,不再是一刀切,而是变成了需要审批、技术核查和环境评估等多个层级的繁琐程序。若配额再小一些,周期再长一些,很多企业就只能自我束缚。
更为高明的是,这次的稀土批文专门发给了通用、福特和斯特兰蒂斯三家。什么意思呢?这只是给他们最后一口气,让它们在短期内不会停产,但又不敢发声、不敢强硬反抗。它们只能求着中国放行稀土资源,却不敢在国际上直接承认自己处于下风。
关键问题在于:美国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加州的MP Materials产能,根本无法满足特斯拉一家使用;澳洲的Lynas精炼厂还得依赖中国团队提供技术支持;加拿大的稀土资源还停留在“勘探阶段”;而五角大楼投资的稀土回收项目屡次搁浅,成了烧钱的黑洞。
更令人担忧的是,美国自己心知肚明这一点。虽然公开不谈,但内部文件早已明确:中国的稀土政策是“非对称优势中的王牌”,且没有任何G7国家能够接过这张牌。
从“意外信号”中我们还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在欧洲,欧盟工业专员公开承认:“我们对中国稀土的依赖程度已经超过100%。”这不是60%或70%,而是超过100%。这话说出来,虽然直白,但实际上表明了他们的焦虑。
日本的铃木公司,因为无法获得稀土磁材,已不得不停掉雨燕系列的生产线;印度的汽车工业协会也发出了警告,称到5月底库存已经清空,如果不解决稀土问题,6月就将迎来“停产季”。
所以,别被这张“出口许可证”所迷惑。这不是“放水”,而是一场精准的打击。你想推动我的发动机产业,我就掐住你的马达磁材;你挑战我的航空发动机,我就卡你电子系统。你有芯片,但没有稀土,你也造不出高性能机器人。别忘了,马斯克的“擎天柱”人形机器人每台就需要3.5公斤钕铁硼磁材——如果中国不给,你的电机也只能变成废铁。
中国没有施加极限压力,而是展现了极限精准。释放出一部分稀土资源,并不是表示妥协,而是在告诉你:“我掌控了多少,就能让你受制于多少。”
谁能控制产业的命脉,谁就能主导全球产业的节奏。这场看似是针对汽车产业的补给,实际上是中美制造业“底牌较量”的开端。今天是稀土,明天可能是其他产业。西方必须接受一个现实:中国不再是全球的工厂,而是工业节奏的定音锤。
这,才是这次“临时出口”背后真正的威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