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驾校候考室的塑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准考证边角,纸上的油墨被汗浸得有点发皱。前几天刚下过雨,窗户玻璃上还留着几道水痕,外面的梧桐树叶子蔫哒哒的,像极了我这半个月的状态 —— 自从上个月在快速路连续压实线被拍到,驾照扣满 12 分那天起,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其实说起来也怪自己,那天早上赶去公司开早会,导航突然卡顿,我慌里慌张变道,没注意到后方来车,不仅被交警当场拦下,还连累后车司机急刹差点追尾。当时交警拿着我的驾照叹气:“小伙子,你这分数扣得够狠,回去好好学学交规吧。” 我站在路边,看着行驶证上自己的照片,觉得脸上发烫,尤其是想到我妈当初反复叮嘱 “开车慢点,安全第一”,心里更是堵得慌。
报名重考那天,驾校教练拍着我肩膀说:“现在年轻人开车都毛躁,我教过的学员里,像你这样一次性扣满 12 分的还真不少,不过只要好好学,半个月准能过。”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没底。每天早上六点就爬起来背交规,题库里一千多道题翻来覆去地做,有时候晚上做梦都在选 “正确答案”。有次模拟考试只考了 89 分,我盯着屏幕上的错题,突然就没了力气,趴在桌子上给我爸发消息:“爸,我好像有点考不过去了。” 没过两分钟,我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没说什么大道理,就说:“没事,考不过咱再学,你妈今天炖了排骨汤,等你回来喝。”
练车的时候更折腾,我们驾校的教练车是辆老捷达,方向盘沉得要命,我每次练完倒车入库,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有天下午练侧方停车,我连续好几次都压线,教练终于忍不住发火:“你眼睛看着点后视镜啊!方向盘打晚了不知道回吗?” 我攥着方向盘,手心全是汗,看着旁边练车的大姐轻松入库,眼泪差点掉下来。那天晚上我没回家,在驾校附近的小吃摊买了碗炒面,一边吃一边想,当初要是开车能多上点心,也不至于现在遭这份罪。
考试那天倒是挺顺利,科目一考了 96 分,走出考场的时候,我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电话,又怕科目三考不过让他们白高兴,干脆把手机揣回兜里。科目三考直线行驶的时候,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教练坐在副驾上没说话,直到我平稳通过,他才说了句:“不错,比练车的时候强多了。” 当考官说出 “考试合格” 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走出考试中心,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第一时间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是我妈的声音:“喂,儿子,是不是考完了?” 我刚想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我爸的声音:“让我听听,考得怎么样?” 我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哽咽:“妈,我过了,驾照拿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妈就哭了:“过了就好,过了就好,你不知道,你爸这几天天天跟我念叨,怕你考不过心里难受。” 我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其实我知道,他们不是担心我考不过,是担心我开车不安全,怕我再出什么事。
挂了电话,我给教练发了条消息:“教练,我过了,谢谢您。” 教练很快回复:“恭喜啊,以后开车可得小心点,别再像以前那样毛躁了。” 我笑着回了句 “知道了”,然后打车回家。路上,司机师傅看我拿着驾照,笑着说:“小伙子,刚考的驾照啊?我当初考驾照的时候,比你还紧张,科目二考了三次才过。” 我跟他聊起我扣满 12 分重考的经历,他叹了口气:“现在路上车多,开车确实得小心,我前几年也因为闯红灯扣过 6 分,从那以后,每次过路口都要多看几眼。”
回到家,推开门就闻到了排骨汤的香味,我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快洗手吃饭,你爸特意去市场买的排骨,炖了一下午。” 我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我的驾照,翻来覆去地看:“以后开车可得遵守交通规则,别再让我们担心了。” 我点点头,坐在餐桌前,喝着热乎乎的排骨汤,心里暖洋洋的。其实我知道,这次扣满 12 分重考驾照,不仅是让我重新学习交通规则,更是让我明白,开车不是小事,不仅关乎自己的安全,更关乎家人的牵挂。
晚上,我在朋友圈发了张驾照的照片,配文:“历经半个月,终于拿回驾照,以后一定遵守交通规则,不让家人担心。”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很多朋友的评论,有个朋友说:“我去年也扣满过 12 分,重考的时候差点崩溃,不过考过之后才知道,遵守交通规则有多重要。” 还有个朋友说:“以后开车小心点,有空一起出来吃饭。” 我看着评论,心里很温暖,其实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我的安全。
现在每次开车出门,我都会提前规划好路线,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毛躁。过路口的时候,我会放慢车速,仔细观察路况;变道的时候,我会提前打转向灯,确认安全后再变道。有时候看到路上有司机违章行驶,我就会想起自己当初的经历,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像他们那样。
其实生活就像开车,有时候会因为一时的疏忽走错路,但只要及时改正,遵守规则,就能平稳地走下去。而家人的牵挂,就像路边的指示灯,无论我们走多远,都会指引我们回家的方向。以后,我不仅要做一个遵守交通规则的司机,更要做一个让家人放心的儿子,不让他们再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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