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了大鹏的《长安的荔枝》,挺好的。
除了背景是唐朝,其它都是一看就懂。
上面一句话,到了下面地动山摇,各种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人当成发财机会,有人被当成耗材燃烧,最终发现不过是上面的一个玩笑,或者是一句闲话。
李善德在各个衙门之间被来回踢皮球办不成的事,自从有了杨国忠的腰牌,到处有人点头哈腰,一路绿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了一个目标,可以不计任何代价。
一个把无数普通人和底层压榨到极限的盛世是多么脆弱。
李善德用一辈子都走不进去的长安,安禄山一打就进去了。
李善德为了救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也把别人当成耗材,从苏谅、阿僮、蠢奴到沿途累死的马和骑手,都是他的耗材。
特别是,从二十四岁开始在长安生活之后,李善德这次到岭南出差,才见识到了比他在长安更加底层的人的生活是如何脆弱,上面的一句话,到这些人身上就会变成一座山。
在长安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九品小吏,尚且如此不识民间疾苦,更何况比他更高的那些人。
如果不是他在路上见过驿站的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着活着的人,他可能也会像杨国忠一样,觉得自己聪明极了,没花国家财政一分钱,就把事儿办成了,而且还有盈余,送给皇帝的小金库了。
至于沿途那些被逼死、饿死和逃亡的农民,用赵贞吉的话说,死一个人是个数字,死一万个人也是个数字,再苦一苦百姓罢了。
那么多人的努力,最后只送来的几个荔枝,贵妃拿起来吃了没有也没有交代,杨国忠的评价是也就那么回事。
当然,这个片子也是有赢点的。
影片中的岭南是一个完全不同于长安的世界,相比长安的等级森严和秩序井然,显得生机勃勃但混乱,而朝廷的一个命令足以让一个长安的九品小吏在岭南呼风唤雨,这就是大一统的国家秩序。
当然,秩序就是建立在等级的基础上的,没有等级也就没有秩序。这个等级基础上的秩序给李善德这样的人来说,似乎能看到拾级而上的可能性,但最终发现自己的努力无济于事,因为每一个等级都已经站满了人。
岭南有各色人等,看上去也有五府经略使这样的大官,还有官兵,但更重要的是有很多在长安的秩序中不存在的人,比如苏谅这种并不想去长安当官,只想做生意赚大钱的商人,还有从各地掳掠和贩卖而来的奴隶,以及南洋和西洋来的客商等等。
从岭南的角度看,长安既很遥远,又很近。
因为长安被攻陷一年了,岭南的生活依然岁月静好,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影响。
很近则是因为这里有从长安来的各种命令和官吏,用同样的方式统治这里的老百姓。
而当长安被攻陷之后,李善德一家在广州恢复了平静安逸的生活,苏谅也远走波斯,如愿以偿成了大商人,挣了大钱。
如果杨幂的角色给柳岩,这个片子或许会更好,好在她的镜头很少,不太影响剧情的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