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归队》最新的剧情中,随着盟军攻入冲绳岛、德国法西斯投降,日本人的末日就要来了。
此时的牡丹江,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在黑云压城、山雨欲来之际,肖铁林开始谋退路、找出路。他们光速地找到了接盘侠——邵老板,将手中所有的产业变现,希望能够及时抽身、光速上岸。
从硫磺岛到冲绳岛,从基辅到柏林,虽然日本人还在宣扬战场上的胜利,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鬼子的战败指日可待。
作为三江省臭名昭著的汉奸,肖铁林感到了危机四伏。因此,变卖家产、落袋为安才是他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于是,在汤德远的斡旋中,肖铁林把倒卖米面、走私鸦片的生意,打包处理给了邵老板。
毕竟,以肖铁林的智商,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自己的结局。他是资深的汉奸,又长期效忠于伪满洲国,一旦抗战胜利、秋后算账,肖铁林必然会面临被清算、被审判的命运。
肖铁林当过伪官、做过汉奸,所以才会提早给未来做打算。肖铁林人在牡丹江、久在官场混,深谙多头下注、骑墙观望的政治智慧。因此,在谈及未来处境时,他曾对汤德远这样说道,“这是我的保命符。”
优秀的棋手,往往都会相时而动、随机应变。在肖铁林的棋局里,从来都不会有闲子。汤德远就是肖铁林的保命符之一。
肖铁林与汤德远,既是邻居发小,又有过命交情。汤德远多次被捕下狱、生死难料,救他性命的人总是肖铁林。用肖局长自己的话说,“送一个人去鬼门关,可比捞一个人容易。”
汤德远接二连三地入狱,肖铁林三番五次地捞人。这固然有交情的成分,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汤德远的身份。用肖铁林自己的话说,“想当年,我把你从鬼门关捞回来,你以为我就想让你干个普通的差事吗?”
生逢乱世,杀人远比救人容易。肖铁林频繁地在枪口下捞人,是因为他看重老汤身上的标签——抗联战士。肖铁林虽然投靠了日本人,但是抗战的走向、时局和未来,他也不能精准地做出判断。
善待老汤,是肖铁林多年以前就给自己谋划好的出路。肖铁林十分清楚,一旦抗战胜利、鬼子投降,全国人民都要与汉奸们算总账。
老汤的存在,像是一个枢纽,让肖铁林与我党之间,从此有了关联。只要肖铁林想弃暗投明、拨乱反正,随时都有洗白上岸的可能。毕竟,老汤可是货真价实的抗联。
不过,肖铁林的小算盘打了这么久,必然会留下后手。在押宝老汤、靠近抗联的同时,肖铁林还同时把鸡蛋放在了更多的篮子里。
对于肖铁林而言,搞政治就是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在他的棋局里,挡箭牌不止汤德远一个,保命符也不止一道。
神龙百变,狡兔三屈。在日本人败相已露之时,肖铁林早就开始了多方投资。从我党到国军,从伪满到鬼子,他周旋于多方势力之间,主打一个四方交好、八面玲珑。
他曾对老汤说过,“你以为我只有这一道保命符啊,我有二三四五道保命符。”
在汤德远之外,肖铁林的背后,有罩着他二十余年的于大哥,有休戚与共的郭团长,还有更多的政治资源和背景靠山。所以,他才能够在东北的大地上闪转腾挪、稳如泰山。
只是,屁股歪了可以正过来,但是罪恶的污点却无法洗白。在日本人盘踞东北的日子里,肖铁林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简直是坏事做尽、脏活做绝。不过,我党向来宽宏大量,只要肖铁林能够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组织也会给他一条出路。
然而,肖铁林的有些污点却注定无法洗白——例如,贩卖鸦片这样十恶不赦的罪行。从古到今,贩卖(毒)品都是脏心烂肺的恶行。肖铁林长期借着物资专卖的名义,暗中干着贩卖烟土的勾当。这样的罪恶,一旦大白于天下,无论是我党还是国军,都不会一笔勾销、轻易放过。
于是,在产业变现之时,肖铁林特意用捆绑销售的策略,连同鸦片的生意一道转手卖给了邵老板。只是,肖铁林贩卖烟土的事情早就不再是秘密,汤德远一清二楚、日本人心知肚明,即使转手给了邵老板,日后若是顺藤摸瓜、清算旧账,肖铁林还是难逃法网。
故事讲到这里,摆在肖铁林面前的,只有销毁鸦片这唯一的出路。但是,鸦片终究是抢手货,正如肖铁林自己说的那样,烟灯一亮、黄金万两。他陷入了左右互搏的困局——既害怕鸦片的事情爆雷,却又不愿意轻易扔掉这个发财树。
肖铁林既要又要,这简直是无解的难题,但他还是给出了最优解。
在和邵老板正式交易之前,肖铁林特意交待汤德远来办这件差事。当时,他是这样说的,“另外,下也河仓库那些货,清点一下,一并交给邵老板。”
肖铁林的这句话,乍一听是安排部署工作,细品后却是满满的弦外之音。
还记得汤德远当初发现肖铁林贩卖烟土时的反应吗?当时的老汤,对着肖局长就是一通火力输出。汤德远是个有良知的人,他不愿意让鸦片这样祸害人的东西存在于世。因此,老汤当面就曾放过狠话,“这东西的仓库,你最好别让我知道它在哪儿!”
老汤扬言,一旦得知鸦片仓库的下落,就会放火烧毁。如今,肖铁林故意说出仓库的地址,用意显然是不言自明——他故意告诉老汤,就是希望借他的手烧掉仓库。
果然,肖铁林话里有话,汤德远将计就计,下也河仓库一场大火,鸦片烧得个干干净净。如此一来,肖铁林贩卖鸦片就没有了证据,鬼子也好,我党也罢,自然也拿肖局长无可奈何。
肖铁林,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