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笔下的苦命鸳鸯其实不少,但要论其中最苦的,还要数《神雕侠侣》中的男女主角杨过与小龙女。
龙杨二人之间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无法得到世人的祝福,甚至别说是祝福了,那几乎是“人人喊打”,毕竟师徒相恋确实是不为世俗礼法所接受的。
后来小龙女又先后遭遇了“甄志丙事件”“绝情谷事件”。
再到与杨过分别十六年,当真是难熬。
(小龙女、杨过剧照)
不过从结果来看,金庸还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只是这样的结局,真的算是“美好”吗?或许杨过也不会这么认为。
一、苦命鸳鸯
从杨过的视角来体验这段感情,你就会发现他在这段感情里一直都是比较懵懂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是“半推半就”的。
当年杨过为何会爱上小龙女?
不知道,不是笔者不是知道,是杨过自己也不知道。
“甄志丙事件”发生的那晚,杨过回来发现小龙女的状态不对,于是他便问小龙女怎么了,接着便是小龙女向他表白的戏码。
此时书中有这么一段对话:“小龙女正色道:‘你怎么仍是叫我姑姑?难道你没真心待我么?’她见杨过不答,心中焦急起来,颤声道:‘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杨过诚诚恳恳的道:‘你是我师父,你怜我教我,我发过誓,要一生一世敬你重你,听你的话。’小龙女大声道:‘难道你不当我是你媳妇?’杨过从未想到过这件事,突然给她问到,不由得张皇失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喃喃的道:‘不,不!你不能是我媳妇,我怎么配?你是我师父,是我姑姑。’”
你看,如果杨过一开始就对小龙女有爱意,哪会拒绝得如此果断?
(甄志丙剧照)
正常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表白,哪怕略显唐突,也该是“不要白不要”,捡了便宜的心态才是。
可杨过下意识的回答证明了他对小龙女的爱意确实是始于一场误会。
至于后来他对小龙女越来越“上头”,也更像是对世俗礼法的抗争,毕竟他向来就是个叛逆之人,旁人越是让他不要如何,他就越是要与旁人对着干。
他就这么把自己演进去了,他是当局者迷,他甚至都无法理解旁人对他们的鄙夷是源于什么。
比如大小武当初就十分鄙视小龙女。
二、大小武的偏见
那小龙女是个貌若天仙的女子,这一点,读过原著的人都知道。
旁人说的或许还没那么有说服力,那同为绝色佳人的黄蓉也赞叹小龙女,就足以证明小龙女确实美得惊人了。
黄蓉眼中的她,是这样的:“小龙女此时已过二十岁,只因她自小在古墓中生长,不见阳光,皮肤娇嫩,驻颜内功又高,看来倒似只十六七岁一般。她在与杨过相遇之前,罕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最能伤身损颜,她过两年只如常人一年……因此在黄蓉眼眼中,她倒似反较杨过为年轻,而举止稚拙、天真纯朴之处,比郭芙更为显然,无怪以为她是小女孩了。”
这样的女子,世间哪会有男人不爱。
(大小武剧照)
你还别说,大小武就是这么两个“奇葩”,他们看小龙女时,就表现出了不屑:“武修文笑道:‘我知道为什么。他二人师不师、徒不徒……作一房睡。’黄蓉板脸斥道:‘文儿,你不干不净地说什么?’武敦儒道:‘师娘你也忒好,这样的人理他干么?我是决不跟他说话的。’郭芙道:‘今儿他二人救了咱们,那可是一件大恩。’武修文道:‘哼,我倒宁可教金轮国师杀了,好过受这些……一般之人的恩惠。’”
他们甚至觉得被小龙女救了都是一种耻辱,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即便看不上小龙女,也不该对自己的恩人给出这般评价才是,小龙女到底哪里不好了?
或许杨过与小龙女步入洞房之时,就能理解大小武为何这么说了。
三、后知后觉的杨过
尽管杨过与小龙女在“十六年前”的剧情部分就已经在重阳祖师的画像前拜了堂,但那却不是真正的洞房,毕竟他们当时都是命不久矣的状态,压根没有心思考虑其他的事。
所以“十六年后”,当他们在绝情谷底重逢,自然会格外珍惜与彼此在一起的时间。
(小龙女剧照)
只是从他们重逢的那一刻,杨过就已经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
因为“珍惜对方的”,似乎只有他而已。
他见到小龙女的时候,是瞬间泪崩,而小龙女却表现得格外淡定。
说是:“他自进室中,抚摸床几,早已泪珠盈眶,这时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滚下衣衫。忽觉得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抚着他头发,柔声问道:‘过儿,什么事不痛快了?’这声调语气,抚摸他头发的模样,便和从前小龙女安慰他一般。”
杨过涕泪交加,小龙女却像是见到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一般,她难道不知道过儿为何不痛快?
其实道理很简单,归根结底就在于她对杨过的感情,并不是纯粹的爱情,而是一场误会。
这一点,在杨过与小龙女步入洞房之时,只会被无限放大,因为“一个人是否爱另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
(杨过、小龙女剧照)
那一刻,杨过也该明白了,原来当年小龙女对自己展现的柔情蜜意,都是给那个与她相伴一晚的道人的,自己被她爱上,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大小武眼中看到的小龙女对杨过的爱意,也就显得格外不合适了,他们会觉得小龙女为人不检,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事到如今,杨过也无可奈何了,因为他与小龙女的爱情早已成了亲情,至于小龙女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只要他们能与彼此相伴余生,似乎其他的事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杨过聪明了一世,此时难得糊涂一回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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