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于上海战役的研究系列文章中,帅克曾经深入分析了刘玉章的52军与阙汉骞的54军。事实上,还有一个同样值得讨论的部队,那就是罗泽闿的37军。作为上海战役中唯一一支被称为“青年军”的部队,37军共有四个师,其编制规模是国军中最大之一,且其反共和反动的情绪比许多其他部队都要强烈。尽管如此,这支军队的结局却显得异常悲惨,甚至比许多其他军队更为惨烈。为什么这样一支军队,最终会遭遇如此悲催的结局呢?
首先谈到罗泽闿对蒋介石的忠诚与蒋介石的宠信,罗泽闿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汤恩伯。军迷们熟知汤恩伯是蒋介石的心腹,他的忠诚不容置疑,甚至为了蒋介石,他不惜出卖自己的恩师陈仪。而正因为如此,蒋介石在三大战役之后,把他最精锐的45万大军交给了汤恩伯指挥。看似蒋介石对汤恩伯的信任极高,但实际上,罗泽闿也深得蒋介石的器重,甚至不亚于汤恩伯的地位。
罗泽闿的背景也很有分量。作为黄埔军校第六期的毕业生,他原本是黄埔系的成员,进一步来说,他还属于胡宗南派系,根基深厚。并且,尽管罗泽闿参军的时间相对较短,但在国共大战期间,他经常随蒋介石巡视各大战略区,并时常提出建议,这让蒋介石逐渐对他产生了深厚的信任。此外,37军作为蒋经国亲自培养和掌控的青年军,其政治立场与忠诚度极高,完全信任蒋家。这使得蒋介石和蒋经国双重信任他,成为了国军将领中少数能获得如此高层次信任的人。
蒋介石对罗泽闿的信任甚至体现在直接越过汤恩伯与他沟通,耳提面命。这种信任无疑助长了罗泽闿的自信与强势,也使得他对汤恩伯颇有轻视,甚至曾在面前顶撞过他。这种矛盾和摩擦,暗中埋下了两人日后的纷争种子。
再来谈谈37军的战斗力与其反动情绪,37军的表现其实与52军、54军并不逊色。在国民党守卫上海的八个军中,大家通常会首先想到刘玉章的52军和阙汉骞的54军,但实际上,37军的作战表现也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在反共的情绪上,37军几乎是最为激烈的。
37军的反共情绪非常强烈,这源于他们深受反动宣传的影响,对蒋家政权表现出绝对忠诚。在上海战役的第一阶段,37军担负着浦东方向的防御任务。在这里,37军表现出了异常强悍的战斗力。尤其是在高桥战役的争夺中,37军与我军死缠烂打,制造了不小的伤亡,给我军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虽然国民党吹嘘的“浦东大捷”有些言过其实,但37军的激烈抵抗和顽强作战,的确足以称得上是国军中最为凶狠的部队之一。
此外,37军的顽抗精神也是其显著特点。当上海的形势已经大势已去,国民党许多部队都已做好撤退准备,甚至有些部队选择投降或起义时,37军依然坚守阵地,不肯放下武器。即便是当刘昌义接替汤恩伯指挥,并要求部队放下武器时,37军仍然坚决拒绝撤退。这使得37军成为上海战役中最后一个被消灭的部队之一,战斗力的坚持可见一斑。
然而,最令人痛心的是,37军的结局异常惨烈。与其他国民党军队不同,37军的结局是全军整建制被歼灭。即便蒋介石曾亲自嘱托罗泽闿,要求他尽一切可能带领37军撤退,但最终37军还是未能逃脱被团灭的命运。虽然有汤恩伯故意阻碍罗泽闿撤退的原因,但从结果来看,作为国军最大编制的军队,37军在上海战役中彻底消失,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在老电影《战上海》中,那个不可一世的邵壮军长角色据说是以罗泽闿为原型。电影中,邵壮被俘,而真实中的罗泽闿则侥幸逃脱。看似逃过一劫,但实际上,逃到台湾后的罗泽闿并未过上安稳的生活。他虽然逃脱了死亡,但最终还是在政治与军事的角逐中逐渐失去了蒋介石父子的青睐与信任。罗泽闿失去了他曾经的支持与地位,最终只能脱下军装,过上落寞的晚年生活。
与其他曾逃往台湾的高级将领不同,罗泽闿并没有带着自己的部队逃亡,而是独自一人。此后,他与汤恩伯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甚至在上海战役的检讨会上,两人进行了口角争吵。虽然表面上他依旧嘴硬,但对于一个脱离了部队、无所依靠的将领来说,罗泽闿失去了他曾经赖以自豪的支柱,最终只能以孤独和失落度过余生。
这段历史提醒我们,最激烈的反动与顽抗往往会带来最悲惨的结局。37军的彻底消失,也为国民党其他部队的“投降”与“起义”提供了鲜明的对比,成为了上海战役中的一大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