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10日,章国蓓老师、盛季兰老师、丁秀兰老师、王兆红老师、章秀英老师、周绍荣老师和管老师等在枞中大门外合影。
1974年春,我走进了枞阳中学,成了初中2班的一员,班主任是盛季兰老师。
小学那会儿,文言文还未进入教材。到了初中,盛老师带着我们入了门,学了不少短小的文言文,像《自相矛盾》《守株待兔》《叶公好龙》《刻舟求剑》这几篇,应该就是我最初接触的文言文了。
而当谈及文化课学习,当时,受“白卷英雄”张铁生的考卷事件以及“反潮流小将”黄帅的日记影响,校园里到处都在流传“读书无用”的说法。到了考试时,有的人故意交白卷,有的人直接翻开课本抄袭答案。不过,这并非普遍情况,许多同学依旧对学习满怀热情。学校也尽力维持着正常的教学秩序。
老师们呢,在课堂上教学更是一点都没有马虎。他们认真敬业,即便环境艰难,也始终坚持把知识传授给学生。如今,每次回想起当年的课堂,我脑海里就像在放映电影一般:
盛季兰老师端着课本念古文,一口地道的枞阳话:“‘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其人弗能应也。”其语调沉稳、平缓,还带着节奏感。
隆冬一日,窗外寒风呼呼,王兆红老师在教室里给我们讲物理学的摩擦力。他说话慢条斯理:“大家现在把缩在袖子里的手抽出来,像我这样,两个手掌不停地摩擦……对,就是这样……你们的手掌是不是变热乎了?这,就是摩擦力起的作用。”
数学课上,方向老师讲课语速快、声音大。每当他讲题讲得太投入时,嘴角就会泛起白沫,鼻尖也沾着粉笔灰——那是他刚才板书时蹭上的。他走到一个趴在课桌上睡大觉的同学跟前,用超大的教学三角尺轻轻敲了敲那个同学的脑袋,说:“醒醒!醒醒!你去把黑板上的题做一下。”
那个同学揉揉眼睛,看了看黑板,问道:“老师,你说的是哪道题呀?”
全班同学憋笑到肩膀直抖,大家都知道那个同学还没睡醒呢,黑板上明明就只写着一道解方程的题。
刚进学校,正赶上“批林批孔”运动,校园里还出现了不少有趣的外号故事。班上有个姓孔的同学,在家里排行老二。有一天放学路上,不知谁喊了句:“咱们可不会上你孔老二的当!”这话一传开,“孔老二”就成了这个孔同学的外号。课间打闹的时候,常有人跟他开玩笑说:“孔老二可别想着复辟啊!”孔同学也不生气,他挠着后脑勺笑着说:“我哪有那本事哉!”
5班有个姓蔡的同学,眉毛又浓又黑,鼻尖有点鹰钩状,看着像林彪。那天班会上讨论批判文章,有个同学突然指着他说:“你这模样,跟‘林秃子’简直一个模子刻的!”打那以后,“林秃子”就成了蔡同学的外号。后来每次政治学习,总有人拿着报纸跟他打趣:“林秃子可得好好学文件啊!”蔡同学就僵着脖子反驳:“我姓蔡!你们看清楚点!”
在校园外号故事之外,还有一群性格鲜明、让人印象深刻的同学,汪友生便是其中极具特色的一位。
汪友生,他大胆主动,幽默风趣,敢于突破常规,语言充满个性。他有两句口头禅:“一个班级,是不是好班,不是看班级里有没有学习尖子,而是看班级里有没有班花。”“没有班花的班级死水一潭。”开学第一天,他嘴角上扬,大步流星地走到何向红跟前,爽朗地说:“嘿!咱们认识一下,我叫汪友生。”何向红先是一愣,接着嫣然一笑,说:“哦,你好!我叫何向红。”
方爱东,他是枞中79届五大尖子生之一,还是班级学习委员、校学生会主席。他为人质朴、谦逊,性格温和,行事低调却自带魅力,总能将众人凝聚在身旁,大家都愿意跟他交心。
从左至右:杨晓玲、赵小玲、周春芳、张雪红。
我们班的班花是何向红,她温婉得体,亲和力强,性格开朗、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只要有集体活动且有人说起,她都会积极参与。初中三年,何向红给我们带来了好多快乐。
副班花赵小玲,性格直爽坦率,不扭捏,她是我们班的“飞毛腿”。校运会上,她身着运动短装站在起跑线上,英姿飒爽,特别显眼。不过,赵小玲也有个遗憾,整个中学阶段,在赛场上,不管是100米、200米还是400米,不管她怎么拼命跑,都没跑赢过4班的“女飞人”周春芳。
那时候,除了学文化课,我们还得学工,去电机厂学车床操作;得支农,到陆家湾大队帮农民割麦子;还得参与兴修水利,去挑五七大圩。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学校安排的这些活动对我们挺有好处的,至少在磨炼意志、增长社会见识方面挺有意义。我们的青春就像在泥土中扎了根。
这些点点滴滴,就像撒在岁月里的碎星星,有时候不经意想起来,还能瞅见它们闪着暖乎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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