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

只有孩子有“权利”做

智慧父母课堂·第304期

你好，我是树辉。

有些事情，只能孩子对父母做，父母不能对孩子做。比如愤怒和失望。

越是小的孩子越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父母表达愤怒和失望，但是面对孩子的成长，无论他多大，无论他看起来多糟糕，父母都不可以对他真的愤怒，真的失望。或许你会说：“这不公平。”是的，在亲子关系里，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上没有公平可言。

为什么说小孩子可以对父母肆无忌惮地表达失望呢？因为那是他在特定时刻情绪的唯一出口，如果堵在心里的情绪出不来，他就无法健康成长，而成年人不同，成年人本身就应具备多种多样调节自身情绪的能力。

比如一个出生只有几个月的孩子，他发现妈妈的奶水不够，他会一边撕心裂肺地哭，一边攥着小拳头，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打妈妈的乳房。这个时候妈妈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和耐心承接孩子的愤怒。

这里面只有愤怒吗？如果你仔细想想，我相信即使不懂心理学你也会想到除了愤怒还有孩子对妈妈乳房的失望。为什么孩子会失望呢？因为这个乳房不像过去那样能喂饱我了，当我吃不饱的时候我的内心充满恐惧。心理学里把这种恐惧叫做一个人的原始恐惧。

是的，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内心对饥饿的恐惧，孩子会对妈妈的乳房产生失望和愤怒，这样孩子就可以适度地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的情绪有一个出口。这时候父母不能给孩子讲这个道理，不能说：“孩子，不是妈妈喂不饱你，是你的饭量变大了，你对我这么愤怒，是因为你太恐惧了。”

这时候妈妈需要做的是允许孩子表达。孩子在这个阶段表达得越是充分，他在成长中的安全感就越足。原因很简单，他通过这样的表达不需要再独自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如此一来，孩子就有了面对原始恐惧的能力。

反观那些动不动就对孩子表达失望的父母，他们真正要表达的是失望吗？当然不是，他们的内心也有非常容易觉察到的愤怒，以及不那么容易觉察到的恐惧。

比如父母在对孩子表达失望时经常说的一个句式是：“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就不能……”你怎么就不能后面表达的全是对孩子的愤怒。为什么父母会对孩子有那么多失望和愤怒呢？因为他们内心对自己充满失望和愤怒，当然在这背后还掩盖着不太容易被觉察的恐惧。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没有能力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那么他就会对自己充满愤怒和失望，如果这个人结了婚，他就会把自己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强加给伴侣，那么如果这个人做了父母，他就会把自己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在无形之中强加给孩子。因为对别人愤怒，对别人失望总比对自己愤怒和失望要好受一些。

这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对妈妈失望，对妈妈愤怒，总比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要好得多。可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可以这样做，你都已经结婚了，肯定不能对伴侣如此肆无忌惮地做，更何况是成为父母后的你面对孩子。

或许你会说：“我知道父母无法对小孩子表达失望和愤怒，可是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呀，他真是太气人，太让人失望了，难道他就没有问题？难道我不能向他表达吗？”

我们不能回避问题，这样的孩子肯定有问题，但是作为父母，我依然不主张你向孩子表达，因为你自己内心的愤怒、失望和恐惧如果还没有处理好，那你一表达就会过，这个力一用过，那就不是在帮助孩子了，而是在攻击孩子，孩子也会无力应对。

因此在家庭咨询中我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孩子明明已经很不像话了，父母说话还陪着笑，小心翼翼。看起来是孩子蛮不讲理，其实是他们一直在紧绷着，如果他们不这么做，父母就会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失望，面对这样的环境，孩子根本透不过气来。

那面对这样的局面该如何破解呢？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办法是谁愿意走进咨询室谁去找咨询师做咨询，第二种办法是，如果大家都接受，那可以去做家庭咨询。

作为父母，如果你的内心有对孩子的一大堆失望和愤怒，这已经影响到了你们的关系，可是你很委屈，你不能说，那你需要去找一位心理咨询师做咨询。在咨询中，你可以畅快地表达在家庭中你无法表达的那些，咨询师会和你一起探索你的这些愤怒和失望有多少是对孩子的，有多少是对自己的，以及有多少和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比这一点更重要，更关键的是你会发现用不了多久你对咨询师也会失望，也会愤怒。你会发现他根本不像你期待的那样厉害。恭喜你，你已经可以把对自己的失望和愤怒丢给咨询师了，而不是像过去那样丢给孩子，无形之中你跟孩子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咨询师会很好地示范他是如何处理你对他的愤怒和失望的，久而久之，你也会处理对自己的愤怒和失望了，就这样突然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和过去不一样了。

父母完全不能对孩子表达愤怒和失望吗？当然不是。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功夫活儿，在孩子希望你对他愤怒，希望你对他失望时，你可以适度地表达，我把它叫做“战略欺骗性表达”。

什么叫“战略欺骗性表达”呢？这样的表达有一个特点，是为了让孩子放心成长的需要而表达的。我们怎么做呢？还是举一个心理咨询中的例子。

一位青少年因厌学来找我做咨询。我们咨询过十几次后他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他下周一就要回到学校。他看到我兴致不高就不解地问：“老师，你是不相信我能说到做到吗？”

我诚实地回答：“可能我听过的这样的话太多了，我总觉得没那么乐观，我们有些问题还没有谈清楚。”

下一次咨询他请假了，之后两个周我都没有见到他。直到一个月之后，他又一次坐在了咨询室里，一见到我他就说：“老师，你对我是不是很失望？你肯定知道我没有去。”

我说道：“是有一些失望，我尽管知道这件事不太容易做到，还是希望你能尝试一下。但是相对于你没能去上学我更失望的是你也没有来见我。我在想，怎么回事？你就那么小瞧我吗？你以为你说好了要去上学，你就只能去上学吗？如果你不去我就接受不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继续说：“即便你没能去成又怎样？至少你已经努力要克服困难了呀。没能实现，我们就继续讨论呀，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至少要相信我可以帮到你，对吧？除非你对我也很失望，觉得我帮不到你。”

这就是我所说的战略欺骗性失望。在孩子跟我说他下周一要去上学的时候我知道他不可能去成。因为有很多问题还没有处理。但是当他投射性地认为我会失望的时候，我也要佯装失望。当然，这份失望也并非完全假装，我也希望奇迹可以出现。

所以我在向孩子表达失望的时候只要稍作表达就可以。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就是把我的觉察分享给他，我为什么会对他失望呢？因为我没能帮到他，相比于我对他的失望，我更担心他对我失望。这样一来就能帮助孩子处理一部分他总是觉得自己不好，总是觉得自己会令父母失望这样的想法和认知。

我刚才举的是一个心理咨询中的例子，在我们的生活中也是如此。生活中父母能不能表达自己对孩子的失望呢？如果孩子需要时父母可以表达，但是有一点要做到，要让孩子体会到，相较于你对他的失望，你更担心他会对你失望。

这样一来，父母和孩子之间就能在一次次地纠缠中走出来，看到彼此最担心，也是最脆弱的地方，我们都害怕自己给对方带来愤怒，更害怕自己令对方感到失望。

如果我们延伸一下，不仅是在亲子关系中，在亲密关系中很多时候也无法完全做到所谓的公平，对等。比如亲密关系出了问题，无论是谁的错，那认错的只能是先生。

所以有这样一个笑话，两口子发生矛盾了，只有一个途径能解决问题，男人认错。有人会不服气地说，难道没有例外吗？女人就全是对的吗？那我们就再补充一条，如果有例外，请遵循第一个途径。

这是一个笑话，更是一种智慧，在亲密关系里，无论错在谁，作为男人，总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站出来认错吧？这就像家里扛水，换灯泡这样的事儿总不能让女人做是一样的。如果你觉得这不公平，只能说明一点，你不够智慧。

最后，我还要补充一点，我刚才举的那个例子是心理咨询中的一个案例，这里面有一些专业的操作。我想让大家学习的不是我所运用的专业技术，而是明白这个原理。

在家庭中，你可以向你的爱人和孩子表达失望和愤怒，请不要把它当作常态，因为这样很伤人。当然，尤其是面对孩子的时候，如果你真的失望，真的愤怒，那只能说明你不够智慧。如果是这样，仅仅学习如何爱孩子，如何搞好亲子关系的技巧是不够的，建议你进入咨询室，找到一位适合你的咨询师，和他一起探索你内心深处的恐惧、愤怒和失望都存在着怎样的秘密。

作者：树辉老师

一个专心做咨询的实战派心理咨询师

一个在来访者面前没有正行，

但是可以做到字字珠玑的心理咨询师

一个经常会有一些怪论，

可是会深入你内心的非著名心理咨询师

总之是一个

最不像心理咨询师的心理咨询师。

（接受地面&网络视频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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