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经济事务部长文森特·卡雷曼斯在2025年9月底作出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决定,他引用1952年一部老旧法律,以经济安全为理由,直接接管了中资控股的安世半导体。安世半导体总部位于荷兰,母公司则是中国的闻泰科技,主要从事汽车芯片的生产。卡雷曼斯表示,安世计划将欧洲的生产能力转移到中国,这将威胁到当地的供应链。于是他冻结了公司的资产,暂停了中方高管的职务,并禁止设备转移。安世公司每年生产上千亿颗芯片,其中大量用于欧洲的汽车制造商。政府文件显示,这一行动的目的是防止技术外流。卡雷曼斯在媒体上表示,这是经过充分评估后做出的必要举措。
然而,卡雷曼斯并没有意识到,安世的生产链条已经与中国紧密相连。设计和晶圆的制造虽然在欧洲完成,但后端的封测工作大部分是在中国东莞的工厂进行,而该工厂占据了公司七成的产能。更重要的是,中国方面随即做出了回击。10月4日,中国商务部发布公告,禁止安世中国实体出口成品芯片。此举等同于扼住了安世的命脉,没有东莞的成品,安世欧洲的半成品便只能堆积在仓库中。面对这一状况,安世管理层紧急申请豁免,但供应链很快陷入混乱。欧洲的汽车制造商纷纷表示,生产线出现缺件问题。 中国的反制措施让安世的欧洲总部大为震惊。东莞工厂的8万平方米生产基地和上万名员工本来运转高效,但现在成品无法出口,欧洲的客户感到焦急。像大众和宝马这样的汽车巨头纷纷表示,库存即将耗尽,如果事态继续恶化,产量将不得不减少。10月18日,安世发布声明称,虽然中国员工依然可以正常上班,但内部的情况已经变得不太稳定。中国的工厂一度表示要独立运营,并拒绝接受荷兰总部的指令。卡雷曼斯最初坚称这是为了保护荷兰本土利益,但随着行业压力的增大,他的态度逐渐软化。 供应链的中断让欧洲汽车产业感到极大的焦虑。安世的芯片是汽车发动机和电子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欧洲的车企开始游说政府,要求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到了10月29日,安世总部干脆停止了向东莞工厂供应晶圆,进一步加剧了短缺。中国商务部回应称,这是为了对不当干预作出的反应。东莞工厂的减产,导致三分之一的机器闲置,工人的轮班也在缩减。面对企业界的抱怨,卡雷曼斯开始低调调整政策。他否认美国在其中的直接插手,但时机巧合的是,9月底美国刚刚将闻泰科技列入了黑名单。 荷兰议会也开始对卡雷曼斯施压。10月14日,政府终于发布了干预的详细报告,比中国的反制措施晚了十天。议员们询问卡雷曼斯,为什么要隐瞒信息,是否害怕中国方面转移资产,还是他自己心虚。卡雷曼斯解释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密,但议员们并不买账。汽车协会估计,短缺的芯片将导致欧洲的汽车生产量下降约10%。与此同时,安世的股价下跌,闻泰的市值也大幅缩水。卡雷曼斯在采访中表示,自己没有料到中国会采取如此强硬的措施,他本以为管制只是为了防止技术扩散,而不是作为经济武器。这一表态暴露了他的傲慢,似乎认为规则只适用于别人。 事态的升级让安世中国厂公开表达了不满,称荷兰总部抛弃了他们,准备独立运营。尽管员工的薪水照常发放,但平台访问受到了限制。全球芯片供应链的脆弱性暴露无遗,西方国家在后端对中国的依赖过于深重。11月1日,中国商务部表示,考虑对部分订单进行豁免,但具体情况需要进一步评估。欧盟贸易委员会介入,要求北京简化程序。卡雷曼斯取消了原定的中国贸易访问,并承认与中国的沟通渠道受阻。安世向中国申请了出口许可,部分民用订单开始放行,但整体恢复速度较慢。车企警告,如果问题得不到解决,全球的生产将受到严重影响。 11月9日,中国最终宣布豁免,允许民用芯片出口,只要不涉及军事用途。安世迅速恢复了供应,东莞工厂的开工率也回升。欧盟的车企对此表示松了一口气,认为这能缓解供应短缺。然而,卡雷曼斯的压力并未减轻,议会的辩论仍在继续。11月19日,荷兰政府宣布暂停干预,重新将控制权交还给闻泰。政府表示,这是基于与中国的谈判结果,双方将继续沟通。卡雷曼斯在声明中表示,最新的发展是与合作伙伴协商的结果,但他并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安世的业务逐渐稳定,但双方之间的信任裂痕已经显现。 12月5日,卡雷曼斯在议会听证会上受到了强烈的质询。议员们问他,是否在采取行动前考虑过中国的反制措施。他承认,中国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期,没想到中国会以经济手段作出回应。但他表示,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因为他认为这是为了保护欧洲的安全。议员们批评他决策仓促,且在向议会报告时隐瞒了十天,认为这是失职。卡雷曼斯辩解说,他保密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信息泄露。面对汽车行业的施压,他最终不得不让步。这一事件让荷兰政坛感到尴尬,卡雷曼斯的形象也受到了严重损害,被贴上了工具人的标签。 这件事暴露了全球化供应链的脆弱性。西方国家虽然想要脱钩,但安世事件表明,中国在全球供应链后端的控制力太强。东莞工厂占据了公司七成的产能,一旦受到限制,欧洲的生产就会停滞。卡雷曼斯原本打算精准打击,结果却让自己也受到了伤害。闻泰自2019年收购安世以来,原本希望借此扩展市场份额,但现在却成了攻击的目标。荷兰政府本以为这是一场冷战式的博弈,结果却未能预料到中国的反击如此精准和猛烈。事件发生后,中荷之间的经贸关系依然阴影重重,车企也开始采取更多的备选方案。然而,要完全脱钩并非易事,因为双方的依赖已经根深蒂固。安世事件提醒中国企业出海时必须警惕政治风险。荷兰的干预显然受到了美国压力的影响,闻泰公司在美国黑名单中,导致其子公司遭遇了连带影响。卡雷曼斯否认与华盛顿有任何关联,但两者步调一致,谁能相信呢?企业应当建立有效的防护机制,像安世一样,寻求中国方面的支持,通过外交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中国的反制措施虽然没有做出过多让步,但足以保障其权益不受侵犯。卡雷曼斯最终表示,许多事情本可以处理得更好,但事实是,他已经低头了。全球芯片战愈加激烈,各方在行动时需要更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