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在广州和深圳晚高峰的车流中，贴有小马智行标识的自动驾驶车辆穿梭行驶自如，无人操控的方向盘丝滑转动，算法驱动的车轮灵活调速。新一代无人驾驶出租车（Robotaxi）开始成为越来越多市民的出行新选择，而将眼前这番无人驾驶场景从梦想变为现实的就是小马智行创始人、CEO彭军。

◎记者 俞立严

这个夏天，在广州和深圳晚高峰的车流中，贴有小马智行标识的自动驾驶车辆穿梭行驶自如，无人操控的方向盘丝滑转动，算法驱动的车轮灵活调速。新一代无人驾驶出租车（Robotaxi）开始成为越来越多市民的出行新选择，而将眼前这番无人驾驶场景从梦想变为现实的就是小马智行创始人、CEO彭军。

从斯坦福博士到中国自动驾驶科技公司掌门人，彭军经历了创业过程中数不清的跌宕起伏，秉持让科技改变生活的初心，他创立的小马智行终于迎来了收获季。最新财报显示，公司二季度乘客端车费收入同比增长超过300%。彭军在日前接受上海证券报记者专访时表示，他和团队未来不仅要让无人驾驶出租车畅行在更多的街道和复杂场景，还要让它成为大家都信得过的“老司机”。

专注无人驾驶出租车赛道

持续推进无人驾驶商业化

“行业已经处于拐点，进入大规模商业应用的前夜。”谈及行业现状，身为自动驾驶老兵的彭军态度乐观且坚定。小马智行最新交出的亮丽成绩单也印证了彭军的判断。根据财报，公司2025年第二季度总营收环比增长53.5%，同比增长75.9%。同时，小马智行第二季度无人驾驶出租车业务收入同比增长达157.8%，其中来自乘客端的车费收入更是实现了超过300%的大幅增长。核心业务收入的显著提升显示，公司在商业化探索中取得了实质性进展，技术投入正逐步转化为市场回报。此时距小马智行创立已近十年。

2016年，正值人工智能机器人AlphaGo和围棋世界冠军之间的交锋引发全球关注，彼时担任百度自动驾驶部门首席架构师的彭军深深感受到人工智能技术所孕育的巨大潜力。“我开始思考驾驶工作是一个非常乏味与重复性很高的事情，能不能通过AI将人类解放出来。”彭军回忆说，他当时就深信围绕自动驾驶技术创办企业是真正能为社会产生巨大价值的事业。

在彭军看来，自动驾驶事业的发展怕的就是纸上谈兵和寄希望于靠一招鲜速成。小马智行从成立之初就一直脚踏实地，以研发和技术为本。在小马智行，不仅彭军是软件工程师出身，公司核心团队的主要员工也以工程师为主，这里既有非常浓厚的工程师企业氛围，也有属于工程师的执着和坚持。

小马智行有三个主要业务板块：自动驾驶出行服务、自动驾驶卡车物流以及技术授权与应用服务。对业务发展，彭军坚持认为，虽然乘用车L2+业务商业化速度最快，但是天花板偏低，后劲欠佳。相比之下，无人驾驶出租车的天花板足够高，技术较难但实现后价值巨大。因此，小马智行的主要发力点，就坚持聚焦基于L4级自动驾驶技术的无人驾驶出租车。

小马智行也曾经历过创业艰难期。2020年前后，自动驾驶行业遭遇资本寒冬。在不少人看来，像无人驾驶出租车这类跨越式路线的代表，商业化前景不明朗，很多L4自动驾驶企业纷纷转向了L2领域。相比L4较长的回报周期，渐进式路线是在各阶段可以实现商业价值，推动辅助驾驶逐步迭代至高级别驾驶。不过，尽管面临现实的经营压力，从L4级别的自动驾驶技术下探做更为普遍的L2级辅助驾驶也有着相当程度的便利，但从始至终彭军等公司管理层都没有动摇。

苦尽甘来，彭军团队的坚持付出陆续收获了回报。2022年，小马智行获得广州市首个自动驾驶混行示范运营资格，在南沙正式开启收费运营。此后，搭载小马智行第六代L4自动驾驶软硬件系统的Robotaxi获准在北京开启“车内无人，车外远程”的自动驾驶载人示范应用。2024年11月，小马智行成功登陆纳斯达克，成为成为“全球Robotaxi第一股”。

眼前的财报业绩是公司新的起点，彭军介绍，小马智行2025年年底无人驾驶出租车远程协助与车辆的比例预计将达到1:30，这意味着一名远程工作人员就可以监控30辆无人驾驶出租车。同时，随着车辆保险成本连续多个季度下降，如今公司无人驾驶出租车保险费用仅为传统有人驾驶出租车的一半。上述两项提升有望推动小马智行无人驾驶出租车业务在未来的财报中尽快达到单车盈亏平衡。

主动应对降本挑战

积极探索规模化与国际化

“我们的第七代无人驾驶出租车前阵子在深圳实测，两个小时的行驶让我非常难忘。”彭军感言，他眼中小马智行最近的高光时刻就是搭载公司自主研发的第七代自动驾驶系统的无人驾驶出租车在深圳道路成功完成测试。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彭军对记者说，坐在测试成功的无人驾驶出租车上，他除了兴奋之情，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两年前，小马智行研发团队决定不再依赖堆砌算力来实现无人驾驶功能，而是只用原来三分之二的算力去应对复杂行驶场景。

“很多人不理解，但是为了实现规模化降本，我们必须主动迎接挑战。”彭军介绍，小马智行搭载第七代自动驾驶系统方案的无人驾驶出租车车型拥有100%车规级零部件。自动驾驶套件成本中，核心成本是车载计算单元和激光雷达。得益于产业链的成熟和技术迭代，从第六代系统到第七代系统，车载计算单元的成本下降了80%，激光雷达的成本下降了68%，小马智行第七代系统的硬件套件成本较上一代大幅降低超过70%。

在成本大幅下降的同时，第七代自动驾驶系统新方案的安全性并没有打折。新方案不仅具备平台化设计，可快速适配多种车型，同时，系统构建了包含超20项安全冗余、超1000项检测设计及多重降级策略的冗余架构，还可以依托小马智行研发的PonyWorld世界模型技术基座进行强化学习，在安全行驶方面成为信得过的“老司机”。

在彭军看来，绝对安全和感受安全并不能画等号，信任的建立需要经历一个渐进的过程。“对于无人驾驶，什么是值得信任的老司机？我们会看刹车是不是更少、转弯是否丝滑平稳，在所有这些技术产品方面设置一套完备的可量化指标，然后拿着这把尺子去丈量所有的数据，做出客观的评判。”

随着以安全为前提的规模化优势持续强化，小马智行不仅在北上广深等国内多个重点城市开展运营，还开启了国际化的进程。近日，小马智行和迪拜道路交通管理局（RTA）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并举办无人驾驶出租车发布仪式，双方将推动无人驾驶出租车在迪拜的商业化落地。

按照规划，小马智行无人驾驶出租车将会分阶段在迪拜落地运营，首批车辆计划于2025年启动路测，无缝对接迪拜地铁、有轨电车以及海上航线等综合交通网络。彭军介绍，迪拜是中东地区的创新枢纽，也是高新技术集中呈现的地区，Robotaxi落地商业化，对于周边地区来说，将会具备一定的示范性。

除了迪拜，小马智行通过和全球合作伙伴协作，正在快速扩展亚洲、欧洲等关键市场，推动自动驾驶出行服务普及，譬如和国际知名出行公司Uber合作，在欧洲联合Emile Weber开展道路测试；在亚洲，与康福德高探索新加坡的商业化运营；在韩国首尔，小马智行已经取得韩国国家级自动驾驶测试许可，并在首尔江南区开启7x24小时测试。“衣食住行是全世界人民共同的需求。”彭军说，小马智行未来将积极拓展海外市场，同时也会从实际出发，先从出行成本相对较高的国家和地区开始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