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罢工,主要针对通用、福特和Stellantis三大汽车公司。马斯克当时在社交媒体X上发帖称,如果工会的要求得以实现,这三家公司很可能会破产。他并不是空口说白话,工会要求包括加薪40%,每周工作32小时,还要恢复养老金等福利。马斯克认为,如果这些要求得到满足,传统车企的成本将飙升,根本支撑不住。结果,这场罢工持续了六个星期,最终三家公司与工会达成协议,加薪25%,并改善了福利待遇。虽然公司没有倒闭,但问题却没有结束。到了2025年底,福特在电动车领域亏损严重,关停了多个工厂,并裁员上千人。这似乎验证了马斯克的预言,传统车企的困境已经开始显现。
UAW代表着超过14万名工人,谈判从2023年夏天就开始了。当时,三大公司盈利丰厚,尤其是疫情后,利润翻倍增长,但工人的工资却没有同步上涨。工会主席肖恩·费恩提出了高要求,要大幅加薪、缩短工作时间、恢复养老金计划,还要求保证在电动车转型过程中不失业。公司方面认为这些要求过于苛刻,成本将大幅上升。9月15日,合同到期,双方未能达成一致,罢工便随之爆发。初期,1.3万名工人下线,工厂罢工地点包括通用位于密苏里的装配厂、福特在密歇根的零件中心以及Stellantis在俄亥俄的变速器厂。工会采用站立罢工策略,逐步扩大罢工范围,以避免全面罢工导致无法领取补助。 马斯克为何要插手这场罢工?因为他的特斯拉公司没有工会,成本相对较低,而电动车销售也非常火爆。9月26日,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上发帖称,如果工会的要求得以满足,底特律三大车企将很快破产。工会则反击说,马斯克根本不理解工会的意义,因为特斯拉的工人并没有组织起来。特斯拉在加州的弗里蒙特工厂,原本是通用和丰田的合资厂,后来关闭,由马斯克重新开设,凭借高效的生产和自动化压低成本。在这场罢工期间,分析师们普遍认为,马斯克是最大的赢家。如果三大公司让步,劳动力成本上涨,而电动车的转型将变得更加困难,特斯拉将从中获益,市场份额将进一步扩大。 罢工的规模不断扩大。9月22日,罢工蔓延到通用和Stellantis的38个零件仓库。到了10月11日,工会突然对福特的肯塔基卡车厂发起了罢工。这是全球最大的汽车厂之一,年产值达250亿美元,占福特全球收入的六分之一,主要生产F系列皮卡、Expedition和林肯领航员。工厂8700名工人罢工,工厂直接停工。福特公司表示,这一事件带来的连锁反应巨大,供应商和经销商都受到了影响。10月13日,福特又裁员了550人,总裁员人数达到2480人。安德森经济集团估计,到10月12日,福特的损失已达到77亿美元,涵盖了制造商、工人和相关行业。工会在10月14日表示,福特并没有提出新的报价,只能继续升级罢工。 这场罢工导致三大公司损失惨重。最终,共有4.9万名工人参与了罢工,持续了41天。公司的总损失约为100亿美元,福特减少了10万辆车的产量。工会部分胜利,工人工资涨幅为25%,分四年逐步实施,并恢复了生活成本调整,改善了退休金待遇。电动汽车电池厂的员工也将加入工会。到10月25日,福特率先签署新合同,28日Stellantis跟进,30日通用也同意了新协议。11月,工会会员通过了新合同。新合同提高了工人工资,但也导致了公司成本的增加。福特CEO吉姆·法利当时表示,如果工会的所有要求都被答应,福特可能早就因为亏损15亿美元而破产了。 尽管马斯克的预言没有完全实现,公司没有破产,但后果的确在2025年开始显现。罢工之后,三大公司劳动力成本上涨了11%,这在电动车转型的关键时期更加雪上加霜。电动车市场的需求未达到预期,增长速度放缓。福特在2023至2025年期间,电动车业务亏损13亿美元,总亏损超过32.5亿美元。12月,福特宣布减值19.5亿美元,停产其旗舰电动皮卡F-150 Lightning。福特CEO法利表示,电动车市场比预期要小得多。随后,福特的肯塔基BlueOval SK电池厂关闭,裁员1500人,转为生产能源存储产品。 路易斯维尔的装配厂也临时关闭,原本计划生产新的电动车,现已推迟到2027年。田纳西的新工厂原本计划生产电动卡车,计划雇佣6000人,但现在转向生产传统汽车,计划雇佣2000人,开工时间延迟到2029年。问题不仅仅出在罢工上。整个行业都面临困难,政府补贴减少,关税战加剧,中国车企以低成本进入市场。与此同时,特斯拉继续不设工会,市场份额不断增加,2024年的交付量也创下新高。马斯克专注于SpaceX和X,对于工会的看法并没有改变。三大公司虽然适应了新的合同,但电动转型进展缓慢,成本居高不下。工会赢得了短期的福利,然而从长远来看,行业竞争愈发激烈,工作岗位也变得不稳定。Stellantis计划在2024年重新开设伊利诺伊厂,增加5000个岗位,但其他地方却在裁员。通用公司则加大了在电池领域的投资,但销量未能达到预期。马斯克的预言就像一记警钟,提醒着汽车行业:罢工带来的是短期胜利,但后果可能是长期的。工厂关闭,工人失业,行业正在重组。现实往往比预期要残酷,车企必须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