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结局之前,赵秉文借刀杀人,把藏海私藏铜鱼的事情捅到了皇帝面前。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智慧根本不值一提。
藏海是个聪明人,但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他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勒令藏海交出铜鱼。藏海明白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何况,赵秉文早就把他置于进退两难的地步。无奈之下,他只能交出铜鱼。
集齐三条铜鱼,就能打开癸玺、召唤阴兵。在这样的神兵利器面前,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抵挡内心的诱惑。即使是皇帝,也终究不能免俗。
藏海苦口婆心地劝道,癸玺是不祥之物,跪求皇帝不要打开。皇帝嘴上答应得十分痛快,转身就把自己的话当个屁给放了。
在集齐铜鱼套装后的当晚,皇帝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癸玺,然后就意外地遇袭受伤。
皇帝没有等到预想的阴兵,反倒是提前到了阴间。果然,好奇心会害死猫。
在皇帝死后,朝堂剧变、新皇登基,赵秉文掌控内阁,藏海被诬下狱。皇帝被害就以这样的方式草草结案。
毕竟,无论是新皇帝,还是赵秉文,老皇帝的驾崩对他们都是喜从天降,所以只要找到了替罪羊、甩锅给藏海,一切就可以轻松翻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秉文强行把弑君的罪名安在藏海的头上,但站在上帝视角的我们十分清楚,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莫须有。
如果我们重新审视皇帝遇袭的过程,必然会发现,皇帝之死,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在剧中,对于皇帝遇害的细节语焉不详。无论是遭遇意外的过程,还是致死的原因,剧情都没有太多的交待。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凭借有限的细节,用排除的方式还原出皇帝遇害的真相。
癸玺与铜鱼,在交到皇帝手中之前,赵秉文、藏海都曾经手过。假如,凶手是在癸玺与铜鱼上投毒,那么藏海必然也是难逃一死。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皇帝一人遇袭下线,藏海却始终安然无恙。
因此,皇帝的死,必定是有人在癸玺盒子里设置了机关。唯有这般,才会出现皇帝在打开癸玺后意外遇袭。
接触过癸玺的人看似有很多,例如赵秉文、曹静贤、藏海等,但是能够打开癸玺并在其中设置机关的人却少之又少。
赵秉文也好,曹静贤也罢,始终没有集齐全部三条铜鱼;藏海虽然有三条铜鱼,却并无机会独自打开癸玺,在癸玺盒子内设计机关。
从这个角度看,皇帝之死似乎是个千古之谜。
但是, 我们似乎漏掉了一个人——蒯铎。
在皇帝打开癸玺之前,剧中唯一有机会开癸玺、设机关的人正是蒯铎。
乍一听,这像是信口开河般的天方夜谭,但是如果我们结合剧中蒯铎的神奇操作,就会明白他才是杀死皇帝的人——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在全剧的第一集中,蒯铎在圣地的洞窟中找到了癸玺。当时的癸玺,安放在盒子里,盒外则是三条铜鱼。然而,在他回到京城后,向来忠君爱国、大公无私的蒯铎,却只把癸玺交给了皇帝,悄悄地藏匿了铜鱼。
当时,面对皇帝的追问,蒯铎主打一个一问三不知。他私藏了三条铜鱼,隐匿了癸玺用法,言辞之间反反复复就是一个意思——建议皇帝不要使用癸玺。
当时,蒯铎对皇帝是这样说的,“您是天命之子,就算没有它,天下所有的一切,也都是陛下的。”
对于蒯铎的表现,皇帝一秒钟就抓住了重点。他失望地说,“说到底,你还是不希望朕拥有此物啊。”
蒯铎是奉皇帝之令、借封禅之名、行寻宝之实,如今,他明明已经找到癸玺、大功告成,他为什么却不愿意皇帝使用癸玺呢?
答案很简单,蒯铎十分清楚,癸玺是不祥之物,一旦贸然使用,必将会招致灾祸、遭到反噬。他曾从冬夏女王的口中了解过关于癸玺的往事,深知它的可怕。
正是因为如此,蒯铎才会献出癸玺、暗藏铜鱼,他害怕万一两者被同一人所拥有,就会迎来一场生灵涂炭的灾难。交出癸玺,是对皇帝的忠诚;留下铜鱼,是对天下的大义。
在鱼与熊掌之间,蒯铎努力地维持着忠义两全。
因此,在皇帝面前,他隐去了铜鱼的一切;在平津侯的威逼下,他守住了癸玺的秘密。
为了防止有人像赵秉文一样处心积虑地凑齐铜鱼+癸玺的套餐,召唤阴兵、重燃战火,蒯铎才会凭借他聪明的大脑,在癸玺盒子内布下了机关、设下了暗器。
只是,蒯铎终究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他才会反复地劝说皇帝,放下心中执念、不要使用癸玺。就像孟子所说的那样,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蒯铎冒着欺君的大罪,私藏了三枚铜鱼;又顶住平津侯的施压,瞒下了癸玺的去向。他希望实现忠义两全的双赢,为皇帝挡灾,更让百姓远离战火。
十年之后,面对皇帝的威逼,藏海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父亲是为大义而死,他不是为了替您保守秘密,他只是不希望癸玺再度被开启。”
果然,最懂父亲的人,永远都是稚奴。
然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在十年的兜兜转转过后,皇帝还是手握着癸玺、集齐了铜鱼。最终,在贪念和欲望的驱使下,皇帝打开了癸玺,也因此葬送了性命。
皇帝之死,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