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的公交站总挤着归心似箭的人,他举着热乎的糖炒栗子在人群里找我,藏青色外套袖口磨出了点毛边,还是去年生日我送他的。他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每个月工资刚够覆盖房租和两人的生活费,可每次路过小吃摊,总想着给我买串糖葫芦或是烤红薯。
前阵子刷小红书时,我指着屏幕上的项链叹气。那串银质小雏菊项链坠着颗碎钻,阳光一照就闪着细碎的光,我说 “等年底发了奖金就去买”,他当时正低头剥栗子,没吭声,只把剥好的果肉轻轻塞我嘴里,指尖还沾着点糖霜。
后来我慢慢发现他的反常。以前中午带饭总少不了我爱吃的红烧肉,后来变成了咸菜炒豆干,他说 “最近上火,想吃点清淡的”;每周五固定的火锅局,也改成了在家煮面条,说 “我新学了番茄汤底,比店里的还鲜”。我没多问,只悄悄在他饭盒里塞了颗卤蛋,他回来时眼睛亮晶晶的,说 “今天同事都羡慕我有爱心便当”。
昨天是我们在一起两周年的日子,他从背包里掏出个丝绒小盒子,手有点发颤。“你上次说的项链,我……” 我打开盒子的瞬间,眼眶突然热了 —— 那串小雏菊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和屏幕上的一模一样。后来我才从他同事那儿知道,这两个月他每天下班都去便利店兼职理货,中午就啃馒头配矿泉水,把省下来的钱一笔笔攒着,就为了圆我一个小小心愿。
现在我每天都戴着这串项链,银链贴在脖子上有点凉,可心里总暖烘烘的。其实我从来不是想要多贵重的首饰,只是喜欢他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他给我的哪里是项链啊,是他省吃俭用攒下的温柔,是普通人爱情里最动人的偏爱。